甚麼鬼都沒有

小鴿子終於飛走,在農曆新年期間離開了我的家。牠走的前一夜,是我大年初二開工回家的晚上,牠平時晚上都是躲在陽台的角落睡覺;但這一刻,牠卻罕見的走出來,張開翅膀大叫,似乎有話要跟我說。

我見牠還沒飛走,就嘀咕兩句,然後去睡覺。翌日早上,我見牠站在陽台的邊緣,眺望著天邊,我跟牠說:“快飛吧,你已經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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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牠真的飛走了。我當天回家,牠不在了,現在回想那一夜,牠張開翅膀大叫,我才猛然覺悟,牠是要表明要飛走,故意等我從家鄉回來向我道別啊!

就這樣,我和小鴿子的故事到此結束。小鴿子不敢飛的故事,宛如人生,很多人很想飛,但沒有膽量去飛;就像小鴿子,牠的父母每天引導牠飛,但牠走到陽台邊緣,見離地面有8層樓高,嚇得馬上退回原位。

我們何曾不也是這樣,年輕時想飛,卻顧慮太多而飛不成,老了才來遺憾。

那天觀賞人氣頗高的本地電影《一路有你》,一群加起來四五百歲的老人家堅持坐熱氣球遨遊天際,一圓亡友的夢想,令我眼眶都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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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自己年少時錯過的夢想,老了會否跟這班老人家一樣,不完成夢想的話,死了也不瞑目?

於是,我翻箱倒柜,找出一堆漫畫冊,那是年少時嘔心瀝血,但不曾發佈的漫畫著作,現在沒有勇氣出版,反而想著年老要出版圓夢。

如果當初我堅持,今天可能是一個漫畫家,結果我背棄了理想。

如今,見到輕易放棄理想的後輩,我想引述外甥在《一路有你》插一角的搞笑對白提醒他們:“你再不做(來),就甚麼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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