峇峇娘惹是檳城和馬六甲的特殊群體，過去有不少以娘惹為題材的電視劇或電影，就以檳城、馬六甲和新加坡作為取景地點。
熱播中的中國電視劇《小娘惹》，讓后疫重新出發的檳城旅遊業的多元發展，更添一個面向全球的新視野。
檳城除了古蹟、街邊美食，如今多了一個淵遠流長的娘惹文化元素，有望牽動龐大的中國遊客市場。
六月杪，中國電視劇《小娘惹》啟播，讓峇峇娘惹文化再次進入世人的眼簾。不過，你對於此文化的認識又有多少呢？
要談娘惹文化，歷史文化研究者梁超明是不二人選。“關於峇峇娘惹的起源，（據說）可以追溯到明朝時期，鄭和下南洋開啟了中原皇朝的大航海時代，很多來到此地做貿易的華人就跟當地婦女結婚，而繁衍的後裔，男性稱為峇峇，女性則為娘惹。也有學者說峇峇娘惹族群是在印尼爪哇先形成。”
梁超明說，英國在1826年將檳城、馬六甲和新加坡組成海峽殖民地，就有很多峇峇娘惹家庭把孩子送到英校接受英文教育，因此，峇峇娘惹的生活開始受到西洋文化的影響。
在當時，峇峇都以穿西裝為榮，但大馬炎熱氣候，娘惹不適合穿維多利亞式大洋裙或者中式棉襖，因此才演化成娘惹的紗籠、哥峇雅服飾，發展出自身的生活方式，形成自成一格的獨有文化。
華人文化色彩濃厚
“這就是中西文化碰撞後，峇峇娘惹在自己的傳統上吸收在地元素，再融入自己的文化中。”梁超明以檳城的峇峇娘惹為例，“有些生活習慣受到泰國和緬甸的影響，因此在文化上有別於一般，比如他們吃飯都是用湯匙和叉子，並非華人常用的筷子。”
十九至二十世紀初，是峇峇娘惹的黃金時代，那個時候英殖民政府把一些重要的官位交由精通英文的峇峇擔任，不過在二戰後，富有的峇峇家族地位受到很大影響，勢力下降，影響力也沒有從前那樣強大了。
梁超明說：“峇峇娘惹一族傳家華人文化的色彩濃厚，但無論在教科書或是華人主流文化中，這個族群往往被忽略。”
在生活上，娘惹文化最能彰顯出華人的特色，例如婚禮是採中華傳統儀式，但基於娘惹文化被一部分華人視為不中不西，令人對娘惹文化的認識有衝突。他舉例，“娘惹文化提倡孝道，這與中華文化相似，但娘惹文化能接受入贅，這恰恰與中華傳統文化產生矛盾。
飲食風味 南北有別
12年前新加坡版本的電視劇《小娘惹》在開播後曾掀起一股風潮，近這10年可見新加坡旅遊局積極在推廣峇峇娘惹文化。不過，梁超明認為，原汁原味的峇峇娘惹文化依舊在檳城和馬六甲獲得相當完整的保留，目前這兩個地方尚保留著峇峇娘惹住過的古厝，食物方面也保留其傳統的色彩。
“檳城的地理位置靠近泰國和緬甸，造成特殊的風格，這反映在飲食方面。檳城的娘惹菜餚融合了一些泰國風味。”
“馬六甲和檳城的娘惹文化的區別，從菜餚上就可以看得出。在馬六甲，有一道叫作Buah Keluak的菜餚，這道菜餚在檳城的娘惹菜系中是不曾見的。”梁超明首次在馬六甲嚐到這一道菜，味道苦苦的，不是他習慣吃的娘惹味道。但Buah Keluak在馬六甲娘惹餐廳，卻是很普遍的一道菜。”
檳城娘惹 高盤髮髻
根據檳城環球旅遊機構的《小娘惹——檳城峇峇娘惹文化》宣傳片介紹，娘惹的穿著是上衣長度短至腰部，下身是過膝的直筒長裙，此外，也分為蕾絲娘惹服、繡花娘惹服和長衣（一般在大場面才會穿）等。
梁超明說，娘惹平日的打扮總是漂亮得體的，所穿的服飾名為哥峇雅，或是娘惹裝。不過，檳城和馬六甲的服飾穿著有些微差異。
“馬六甲娘惹受到印尼爪哇婦女的裝扮影響，髮髻是盤在後面，而檳城的娘惹是受到泰國婦女的影響，髮髻是盤在頭頂上的。”
中國熱播 乘勢推廣
隨著早前中國新版電視劇《小娘惹》的熱播，也是檳城導遊協會副主席的梁超明認為，這確實有助於檳城的峇峇娘惹文化再度被發掘為具有旅遊潛能的產品之一。
他說，12年前新加坡版本的電視劇《小娘惹》熱播，檳城錯過了推廣的機會，這一次趁著中國版電視劇《小娘惹》的熱播，檳城當然是抓緊機會向中國旅客推廣大馬這獨一無二的文化特色。
他說，馬六甲娘惹文化不獲該州政府的重視，反而檳城的娘惹文化較引人注目──至少有一群檳城州華人公會的峇峇娘惹在背後推動。
他說，檳城與馬六甲的峇峇娘惹文化大同小異，但在語言上有所區別。馬六甲以馬來語為主，但檳城則以英語和福建話交流。
絞盡腦汁 吸引遊客
為了推廣檳城旅遊，梁超明建議把峇峇娘惹的裝飾物如衣服等製作成紀念品，這有助於宣傳娘惹文化。“在泰國就有類似的紀念品，我們的娘惹食物和頭飾等也可製造成鑰匙圈或是冰箱貼，或把傳統峇峇娘惹屋設計成紙盒，同時，也可舉辦供遊客深度體驗的烹飪班，旅客很喜歡吃娘惹菜餚，有些甚至願意花費學習，唯檳城缺乏這樣的旅遊產品。”
他也建議，除了售賣漂亮的娘惹服飾外，也能讓遊客租穿服飾在古蹟區內打卡拍照。
“這概念是源於在日本京都，遊客會穿著和服在街道拍照，至於在韓國也可租借韓服拍照。娘惹服飾一樣可以採取這樣的方式，達致宣傳效果外，於遊客也具有紀念性。”
雖然，我國國門目前依舊封鎖，但檳城旅遊局已趁熱播拍攝《小娘惹——檳城峇峇娘惹文化》宣傳片，向中國旅客招手，給他們推介檳城娘惹文化。
梁超明說，在過去檳城並非是中國旅客首選，他們多在南馬一帶遊玩後，就回國去。目前，根據遊覽檳城的外國旅客的數據顯示，中國排名第三。
戲劇加持 名聲大增
中國電視劇《小娘惹》雖然講述的是馬六甲和新加坡峇峇娘惹文化的故事，但劇組前往檳城取景的地方也不少，其中一個取景處是僑生博物館。
館長唐寶瓊說，建築物的前身是華人甲必丹鄭景貴居所，經過一番修復後以峇峇娘惹為主題於在2004年對外開放。
“這座四合院大宅結合了多種建築風格設計，從起居室、臥房到廚房、餐廳等不同空間，以及各種古董裝飾，雅致的氛圍深受拍攝團隊的歡迎。”
她說，經過連續劇的加持後，博物館的名聲確實大增，吸引不少來自新加坡、日本、泰國和中國旅客到訪。
唐寶瓊說，中國電視劇《小娘惹》曾於2018年年秒前來取景拍攝。開拍之前，拍攝團隊曾前來檳城勘察場地。
她說，當時的拍攝人員有卅多人，待在檳城約6週時間。“由於我們不能休館讓路給攝製隊，所以他們只能等待下午休館後，才進入館內進行拍攝。”
唐寶瓊是檳城第六代娘惹，她熱愛娘惹文化，甚至出書敘述自身族群的點點滴滴。
“我也曾在新加坡版本電視劇《小娘惹》中客串演出，由於我不諳華語，所以在拍攝期間也鬧了不少笑話，但這是不錯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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