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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話法理】一名馬來自由派學者的妥協

基於歷史因素與政治現實,多元種族的大馬政壇從來都是由以馬來人為主的政黨主導,其中兩大主角分別為打着民族主義旗幟的巫統和以建立伊斯蘭國為己任的伊斯蘭黨。而這兩個宿敵之間競爭之激烈,可達到各自的支持者“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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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期間也曾出現一些諸如46精神黨般曇花一現的第三股勢力政黨,但不變的是巫統與伊斯蘭黨兩雄爭霸,此消彼長的零和格局。這兩虎相爭的格局一直持續到了308政治海嘯後,打出多元種族新政治、以安華為首的公正黨異軍突起方“破局”。

盡管如此,這嶄新“三雄三分天下”的局面之出現,從一開始,就暗流洶湧,險象環生。三黨之間的關係,矛盾重重,撲朔迷離。伊斯蘭黨與公正黨雖同是當時的民聯成員黨,但就雪州民聯政府委任劉秀梅擔任雪州發展機構代總經理一事,雪州伊斯蘭黨就公開倒戈,與巫統同聲同氣大聲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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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之前,更傳出了巫統與伊斯蘭黨密談風波。根據前雪蘭莪州務大臣在其部落格中揭露,巫統曾獻議伊斯蘭黨出掌雪蘭莪州務大臣的職位,以捍衛伊斯蘭教和馬來人的地位與利益。《當今大馬》也探悉,時任首相阿都拉曾向伊斯蘭黨開出優厚的條件,獻議副首相、內閣部長等職。按照這項條件,屆時伊斯蘭黨將擁有4州州務大臣的職位,包括保住原有的吉蘭丹、吉打、霹靂,另加雪蘭莪州務大臣的職位。如果當時密談成功,整個308政治海嘯所帶來的將是馬來人軸心政權(Paksi Melayu)成形,而不是大家欲見的政治兩線制與多元種族政治。

更務實方式接受馬來議程

轉眼間,10年過去了。這盤根錯節、錯綜複雜的政治三角關係之間的磨合,又是否會因為土著團結黨的出現而有所改變呢?或許我們可從馬來自由派學者旺賽夫無奈的妥協裡見端倪。

據報導,旺賽夫卸下智囊學者身份,轉投土著團結黨後在論壇上坦言,在參政之後,他放棄了某些理想,以更務實的方式接受了馬來議程。

但此言立即引起反彈,引來觀眾的厲聲批評,認為他和希盟在走回頭路。

旺賽夫坦言,當他在民主與經濟事務機構(IDEAS)任職的時候,他也曾想過如何改變馬來人的思維,使他們不再依賴馬來議程。但在他加入了政黨政治之後,他接受了這個政治現實。他並且坦言,在現實考量下,任何政黨都不敢挑戰馬來議程,因為“如果任何人說馬來議程需要改革,全國將爆發騷亂”。

也正因為如此,旺賽夫指出,“任何相信可能換政府的人都無法否認,土著團結黨必須統領在野聯盟才是迎戰巫統的上策。”他直言,若是由公正黨、行動黨或誠信黨領導希盟,無論如何都無法推銷出去給馬來人。

旺賽夫窮盡半生力爭以西方自由派政治理念來改變族人,最終無奈接受政治現實,明白這並不會在他有生之年發生。至少,他有學者對自己與社會的老實與坦白,不像其他政客,在大選前用許多華麗但空洞的承諾來騙選票,雖然他們打從心底都不曾有實現之意。

與這些偽政客相比,至少我的朋友旺賽夫夠真誠。只是,那些選民聽得進去他的肺腑之言嗎?

 

(光明日報/評論.作者:許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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