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頭，第一次去看蔡頌華一號的情節。
她問起咱們到來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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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豆搶答，很坦白地說，去看了一個傳統醫師，指出她老娘有腦萎縮的跡象。然後，她加碼指出她所見老娘的頻繁的健忘、走路踉踉蹌蹌，整個人失去核心……貌似有點老人癡呆症先兆的樣子。
蔡頌華一號拿了把小槌子，在老娘膝蓋做了例行上的檢測，沒發現任何不妥。她略有保留的說，從外在的檢測，神經機能幾乎很正常。
可那動不動給醫務經濟助力的大豆，老有經驗的問她，可否做有關癡呆症的測驗？
誒，她遂從電腦打印出一張圖表。老娘瞅了一眼上方寫着：蒙特利爾認知評估量表 （Montreal Cognitive Assessment MOCA用來對輕度認知功能異常進行快速篩查的評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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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當真給老娘做了一系列，呃，幼兒園的功課。（真的，就是說出動物名稱、依圖照畫3D格子……她示範了1跟A的連接，要老娘繼續做（哎，不就2跟B……直到5跟E）。
她接着讓老娘畫一個時鐘出來——很幼兒園是不是？
關鍵是，老娘寫了1，繞着圓圈寫到11後，發現12沒地方寫了！時鐘上的12會有標記出來的嗎——老娘自言自語疑竇起來。抬頭，卻看到兩個蔡頌華不但相互對望，而且臉色倏然大變——凝重起來。
測驗繼續：100-7=多少？……繼續不斷往下遞減7直到剩下最小的個位數為止；然後，她唸一串號碼，老娘需要反過來重複……
總之，老娘的認知敏銳性正常！
重回到時鐘的圖樣，老娘恍然大悟：1佔據了錯誤位置導致12成了謎團……
直到第二天，從靈魂深處幡然醒悟，那時鐘正象徵了老娘人生的總和：女兒擺在1的位置，乃至忘卻了自己12該有的存在。
一步錯步步錯。
（俺純粹頸椎病而已啦！）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山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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