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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離開門】 依然是歸人

回來後,見着的朋友或鄰居,他們貌似腦裡存有一個問號老久,第一時間直接蹦出來:這樣來回往返幾十個小時,不怕麼?(沒有那麼誇張啦,頂多廿多個小時罷了。分別是視乘搭哪個國家的航空,然後在哪兒中途中轉。)當然,如果沒有誤解的話,他們口中所謂的怕,不是怕什麼,而是指長時間得忍受坐在機艙裡的窘逼情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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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老娘的記憶真的是跟金魚同一家的,一踏下飛機,幾乎就記不起那種在折騰感受了。至於時差嘛,根本就來不及去想,得先顧及打點的事物太多了。(這次比較糟糕,因之前沒有備稿,丟下行李只能直奔盤鍵,滴滴答答開工——先應付編輯大大的催稿符。)

事實上,加州那票姊妹臨時臨急突然才拍板說要回來玩(好像是突然決定要給家人一個驚喜),而咱們卻因拐到倫敦打卡(這計劃早在年中訂機票時已決定好的),就那麼不巧,大家只能在家鄉的時間和空間裡,擦身而過來不及見面。緣份仿彿好近又好遠。(他們只有整10天假期,扣去來回在飛機度過的時間,腳踏實地的玩也就差不多一個星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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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姊妹幫就歎謂,現在有經濟條件去玩就沒有時間上的鬆裕;等到退休了大把時間的時候,卻要錙銖必較顧忌起手頭上的經濟來源。誒,他們自然是謙虛放低姿勢來講。個人的優先順序個人定,以前玩樂固然短暫,但記憶留長;現在始知,原來自己不是跟時間賽跑,而是跟記憶力拉拔。

在哪裡生活沒好壞之分,只要能適應就好。他們回來已經成為旅人,而咱們卻依然保持是歸人。就算是幾十個小時的飛程,其實也沒什麼好抱怨滴,忍一忍——回到家的感覺真好。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山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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