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評副刊

【山離開門】貓年

年頭兵荒馬亂之際,本就有點想家的大豆,趁東風遂回到北卡避避風頭去。期間,自然樂與咱們分享下屋內屋外的所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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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說,一覺醒來,老天爺居然玩狠的,隨手撒了遍白雪皚皚,木廊車道上都積了好幾吋,豈能不潑上幾張照片來應景一下──咱們整個冬季就只看到飄了一兩場雞毛絨而已。

完了完了,她爹在這裡大歎,大雪之下豈有生還之機──指的是他種的植物啦。即使草莓和甘藍的耐寒度高,但被這樣遲來雪寒考驗──合乎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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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她在後院挖到幾根紅蘿蔔,也不忘分享一點小小喜悅。哈,那是去年她爹埋下的堆肥冒長出來的。於是着她別由頭到尾吃到完,預留約莫一寸蘿蔔頭,再埋落地,嘿嘿,搞不好咱們幾時回去仍可挖出來炒個蘿蔔木耳肉絲。(自我催眠下,暫時就不去想從冬眠醒來的那些土撥鼠蝸牛等天然災害了。)當然,偶爾也能剪上幾根蘆筍……

大自然自個出色自個精彩

就在那麼一日,一覺醒來,後院的桃樹彷彿以倏然的模式,綻開了滿枝椏的桃花。哈,開始笑春風了……大自然總以自己的方式,漠視掉人類的碌碌無為,自個出色自個精彩。

家裡那枚後院小農,本一心想着趕回去“春耕”(呃,這兩粒字眼自然是透過凸透鏡放大了好幾千倍數而言的),這下直情沒戲了──儘管僅是小資的小矯情。

事實上,2020恐怕在人類記憶中,是個不存在的貓年。興許等到其後在風輕雲淡的將來,可對子孫後代輕描淡寫說起,咱們是怎樣在家裡躲貓貓的跟這場宇宙大難交鋒……當然,大前提得是,在度過了這漫漫14X5(合十祈禱這數字無須後續修正)的貓日子後,完全沒心理障礙地融入人群秀出自己的貓樣。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山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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