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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離開門】腦海的過濾鏡

每到秋季,藍嶺山脈這帶即是季候鳥傳統匯集時刻——說白了就是遊客旺季。特別是閒着也就閒着的銀髮族,天涼好個秋,正是成群結隊的打南上北下蜂擁而至——與自己人生的秋天有個約。

網絡上有專門更新樹葉轉色的盛況攻略報導。這是必須的,由於藍嶺公路海拔落差大,再加上南北跨度也大,各段路葉子peak的艷麗時間,可說相差蠻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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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打從9月中到12月中,整條藍嶺大道(長達差不多八百公里),名副其實就是一道風景公路,見證到不同層次的秋色。

根據報導,上兩個星期,在海拔四千尺展開一片燦璀。這天大豆滑了滑手機,謂終於降至海拔二千尺了——秋色。

艾城所在約莫在1900尺海拔的高度,哈,秋色終於也來到家門口了。

早午晚在後院做神仙,一年一度,總見那棵老野核桃最先着色。披金戴銀了一樹,不時野果子發出剝落掉下來的“喀匝”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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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今年多了個好奇寶寶。聽到動靜,豎起耳朵總抖動兩下,也不作聲,也不去追松家鼠,就靜靜地張望着——於一歲不到的牠而言是個新視界吧。

這大概也算是短暫的日常,不過心底總歸有一絲明白,那抹落在腳丫上溫暖的陽光,現在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日常,將會成為日後特殊一幀珍貴的記憶碎片。

此刻不見一絲雜色干擾的蔚藍天空背景,呃,純粹藍得很有詐騙感覺。剛好襯托出,一葉一生的輪迴最後舞台:該紅該黃的,各就各位,由最頂部開始為這生使出渾身解數,美艷絕倫努力訴說着再見。

(腦海自帶的過濾鏡十分好使。天曉得,誠如當年四歲時坐在腳車尾沒墊子的鐵架上,屁股有多難受;還得防掉下、防雙腳被卡到輪子裡的危機……)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山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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