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讀副刊

【山離開門】老殘囧記

逐漸習慣走路一腳重一腳輕的怪貓步,實在早已顧不上何等不堪入目。不意,這日在小巷與另一晨友狹路相逢,禁不住就“哧”聲爆笑出來……(上帝請寬恕我的失禮。)不是什麼,而是她那副一腳低一腳高(卡在胳膊下枴杖的一腿有點不着地晃着),看來更是宏觀。直接來說,跛腳蝦聯盟她完勝,頒給她做老大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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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利用你的想像力一下:咱倆走一塊是不是很有老殘囧記那種畫面?呃,一個搞不好,恐怕還惹來人家以為這小區是什麼老兵療養院呢……(我真的不是幸災樂禍 。只不過笑點本來就略低得顯無恥,加上神經質的跳針想像力又特失控豐富,遂造成這種偏離正常社交禮儀事故這樣。)

事實上,我才剛“哈”出了一聲,她也像從空氣裡被傳染到,情不由己跟着哈哈大笑起來了——無虞已學會苦中作樂了唄咱倆。哎,小時誰都會唱:太陽下山明早依舊爬上來……日子不管怎樣總得過,與其苦兮兮捶胸頓足加劇傷痛,倒不若放聲大笑省得臉上愁出褶子來,甚至還可博得旁人一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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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具體栽了那麼個筋斗,連她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誰讓不好好細讀“年齡使用手冊”呢。她謂,那日下着樓梯,突被電視上播放着的連續劇畫面吸引去,明明已落到樓下了,就只差那麼一步——最後一級踏空了!這像閃電而至的突然出戲的劇情,可不頓時把看着電視的整家人嚇到腸子轉青去。

“醫生說幸虧骨頭沒斷,只是踝關節的三角韌帶損傷。”她晃了晃那隻還包着紗布的跛腳。怎麼還跑出來?“在家做廢人坐了整個禮拜悶死了。”她說。

哎,老給自己洗腦什麼人老心不老的金科玉律,看來老實的身體可不吃這套。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山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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