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離開門】學霸們

卅多年前，在咱們家鄉成為如今一日遊的熱點前，鄉裡的人到首都謀生，一聽出處總遭人恥笑作山芭佬（婆）的下場。沒別的，因小鎮被群山繞抱是馬共出入勝地，而別人也覺得我們那兒出來的人特土氣。（其實誰的家鄉也沒多先進，但於某類人而言則以恥笑他人作為補貼崩潰自信的和泥。）

而在小鎮周邊有更山旮旯的地方，都是大集團園丘的工人。我們管那些地方以距離命名，例如“十四碑”、“八條石”等。那些地方只有小學，都是下午上課，因孩子早上都得去幫忙割樹膠。唸完小學後，他們就得來小鎮上中學。不懂是基於本身要改變命運，還真是地靈人傑的關係，總而言之這些郊區來的同學幾乎多是學霸。所以，那天見着那個初一輟學的老同學，樣貌難以辨認，但對他的名字倒是如雷貫耳。

而這晚他說了：“第一名我沒考過，但總在第二和第三與XXX作爭霸戰。”那為何沒唸下去？“老豆爛賭，兄姐各顧各，底下還有幾個弟妹，學費都交不出怎唸下去？”呃，11個兄弟姐妹，他排行第六，困境可想而知，況且那時代還沒免費教育的。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幾乎就是命運多舛的原罪。

那晚學霸中的學霸也有來，當我們到金地花園的酒吧續攤時，他帶着老婆同來。相較此學霸可得天獨厚，初一獲得聯邦發展局的獎學金就移師都門繼續學業。前途無量是意料中的事，但更令人津津樂道的是，他40歲後就帶着老婆開始過着周遊列國的悠哉生活。此外，還有領着大伙兒去酒吧那個，他也是初一輟學生。可他如今事業做得有夠大，大得有本事離三次婚……但他說得一口流利的英語和日語——應該就是他努力的見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