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離開門】天不空

每逢早操課達七點整師父就大力拍拍手，招攏大家終止聊天要開始練氣功啦。（如這班課開始遲了，印度老師那堂課就無奈要被縮短了，因為九點正守衛員就來鎖上那道捷徑出入的旁門。）老師父做的是重複一套功夫，我們最早一批的都跟了兩三年，動作熟練得跟呼吸那麼自然，只管依樣畫葫蘆——呃，那天遂被點名指出，某個動作就真的一路做錯了這些時日（捂臉）……

其中有個熱身動作就是，頭部微昂看天、紮起馬步高舉雙掌不停搧搖——每每始發現自己竟只有在這小片刻才注意到這美麗的天空！且每次會產生同樣質疑：我過的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生活？（說真的，老娘還真沒資格扯上什麼低頭族——才5個GB的數據流量恐怕刷沒幾個視頻就耗盡了。所以一律所有轉貼的視頻帖子，根本就懶得點開直接格刪勿論。）

儘管如此，每一次看到清晨的天空，頗有“開天眼窺紅塵”的感覺。眼睛的簾子被拉開去：剛冒出頭的太陽，逐漸燃起的霞光，雲邊被染得金光閃閃——有一種說不出充滿莊嚴宗教色彩似的。儘管我這個人對宗教無知得誠如嬰兒。

我們在同個位置做着一致單調的舉動，人不轉天自轉，在上頭義薄雲天地落力搬演了一幕又一幕，在蔚藍的底色上翻滾着無比激情的雲浪圖騰。抬頭看到的不再是天空，而是海洋。偶爾有飛機劃過穿透而過，直線繼續着航線，像一尾熟知水性的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