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有此李】姚莉名曲變奏版
一代歌后姚莉最近逝世，據悉往生的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真係“有咁啱得咁橋，飛機撞紙鳶”，所以她享年剛好97歲，一天不多，也一天不少。她享譽一生，高壽而終，也應無遺憾了。
小時候即從麗的呼聲聽過不少姚莉的歌，驚訝發現，原來她有兩種不同的聲音。第一種是模仿周璇的唱腔，聲線極似，幾可亂真，正如她15歲時最早推出的成名曲《賣相思》。那時周璇已經大紅，號稱“金嗓子”，所以公司有意力捧姚莉做其接班人，就稱她為“銀嗓子”。姚莉走紅後，終擺脫了周璇的影子，不再模仿她的腔調，而用回自己原本的聲音唱歌，一樣獲歌迷受落。
玩象棋唱“攻死攻死攻死你”
對我國聽眾而言，姚莉最膾炙人口的一首歌，無疑就是賀年歌《恭喜恭喜》，每當過年都可聽到。它的旋律甚至被用作象徵新年的音樂，連友族同胞一聽到，也知道華人新年要來了。其歌詞更是簡單順口：“每條大街小巷，每個人的嘴裡，見面第一句話，就是恭喜恭喜。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
我們少年時代玩象棋，每當連續以車馬炮進攻對方，大叫“將軍！”時，就會興緻大發唱這首歌的最後那句，卻把“恭喜恭喜恭喜你”硬硬牽強地變音，改唱成“攻死攻死攻死你”，誓要把對手“攻死”。
當年姚莉翻唱過美國女歌手Patti Page的好些名曲，所以除了“銀嗓子”外，她還有一個“中國帕蒂佩奇”的稱號。這些譯曲包括改自《Tennessee Waltz》的《往事似雲》、改自《I Went To Your Wedding》的《夢裡的新娘》及改自《Changing Partners》的《舞伴淚影》等。
姚莉唱過的數百首歌中，我最喜愛的就是《舞伴淚影》。小時候聽香港麗的呼聲粵語廣播劇，就有一部寫實劇《舞伴淚影》，描寫女主角丹萍被湛深演的流氓迫她做舞女下海伴舞，故事很淒慘。每集一開始，就先播出一段姚莉唱的《舞伴淚影》：“我倆舞步正輕盈，樂聲悠揚又甜蜜，你說你不會忘記，永遠相愛不分離。只恨有人在喚你，你就離去把我棄，我總猜不透你心意，永遠懷疑着你……”。姚莉唱得哀怨感人，聽眾聽着都想掉淚，為廣播劇加分不少。
她那首《春風吻上我的臉》也很紅，在喜劇電影《叔侄．縮窒》裡，“阿燦”廖偉雄把它改唱成粵語版的《白衫白褲》：“最難忘你嗰套白衫白褲，有意認識你打個招呼；你似夢境裡小仙姑，默默無聲初邂逅同你遊湖……”，另有一番味道。
至於姚莉最紅，甚至可說享譽國際的代表作，當然是《玫瑰玫瑰我愛你》，那時甚至被Frankie Laine翻唱為英語版本《Rose,Rose,I Love You》，打入美國樂壇排行榜。梅艷芳在成龍的電影《奇跡》中，也將它改唱成黃霑填詞的粵語版本：“完全為你深深入迷，柔情萬縷傾你心底，萬花開放吐艷誰最美麗，紅塵獨愛一枝玫瑰……”，改寫得極工整。
說起這首歌，我有個朋友說，他唸書時班上有個女同學名叫美桂，頑皮的男同學喜歡唱《玫瑰玫瑰我愛你》來撩逗她，卻故意把歌詞改唱成同音的“美桂美桂我愛你”，她氣得向老師投訴，男同學被召去問話時，振振有詞申辯道：“我哪裡有撩她，我只是唱姚莉的《玫瑰玫瑰我愛你》罷了，這都不可以咩？”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李系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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