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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家風景】 炒粿角

學校假期期間到檳城一遊,與其說是一遊不如說是一吃或大吃,景點幾乎沒走一兩個,嘴巴倒是幾無停歇,吃了一頓又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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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如何把一天吃滿呢?比如酒店有附早餐,吃過早餐,先生說時間尚早,我以為接下來的台詞是“我們先到某景點走走吧”,誰料到他接下來說的卻是,反正沒那麼早要吃午餐,不如先去喝一碗煎蕊吧。就這樣,餐與餐之間用各種點心填滿空檔,三天下來我們每人多帶一公斤體重回家。

檳城是美食天堂無疑,這些常讓我想念的食物中我最愛的是炒粿角。每回去檳城都住同一家酒店,酒店樓下就有小販中心,那炒粿角是我必點餐點。這家炒粿角好吃,但還不算是我心目中的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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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同樣在檳城來一趟美食之旅,早餐吃過蝦麵和一些小點心以後,覺得自己再也吃不下東西,就隨意在街上逛逛,一不小心瞄到一攤流動炭火炒粿角。這時候胃自動讓出一點空間,我去買來兩包,一家人就站在一家銀行外面吃了起來。這炒粿角火候足,軟硬度適中,菜脯鹹香搭配適中,立刻成為我心目中的炒粿角第一名。可惜的是我們沒有記下攤位在哪裡,那時候隨便走走,吃完了攤販也收拾收拾走了。後來想找,也不知道從何找起。

這次出門靠近中元節,我們也走訪了大山腳盂蘭盆節活動地點伯公埕,帶小孩看看民間祭拜習俗,看了久違的潮州大戲,還吃到了非常好吃而且價格不貴的炒粿角。大山腳這炒粿角雖然不是炭火炒,可味道跟我的第一名已非常接近了。

我所居住的城市已經鮮少有人在賣炒粿角,因此每到檳城,很多人愛吃炒粿條、亞三叻沙,我卻到處尋找炒粿角。小時候我家附近的夜市有炒粿角,每週六擺攤,是一對夫妻在經營。妻子先拿出一個桶,上方是一片金屬格子網,再把一片片大片扁平的白粿壓在金屬網上,白粿就變成一塊塊小塊的粿。先生負責炒粿,一個大大的平底鍋子,燒熱油把白粿倒入,加入各種調味料炒炒讓它們變成黃褐色,之後就撥到鍋邊。點餐後,他就從鍋邊鏟一些已經炒到黃褐色的粿角到中間火力最猛的地方,加入雞蛋、芽菜、菜脯、辣椒醬等,左右手各使一個鏟子,雙手翻飛炒香粿角再裝好。

沒有不散的筵席?

我幾乎每週都去報到,那時候也不算太小,大概是中學時期,肚子是個無底洞,吃過晚餐再吃炒粿角,是每週最大的享受。我姊取笑我既然每週必要去買炒粿角,不如直接認了他們當乾爸媽,以後就有吃不完的粿角。那時候還很年輕,沒想過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後來那個夜市逐漸沒落,大家都往再遠一點的夜市去,來擺攤的攤子越來越少,炒粿角夫婦還來,差不多支撐到整個夜市關門才從此不再來,可也沒去遠一點的夜市擺攤,跟那第一名炒粿角一樣不知去向了。

後來我很少到夜市去,偶爾去那麼幾次,夜市裡也幾乎看不到炒粿角的蹤影了。買到那麼一兩次,居然還買過發酸的粿角,讓人失望。幸好檳城的炒粿角仍舊好吃,現在想起來,真有點遺憾沒問清楚那流動攤販何地擺攤,就不知道何時能有緣再遇上了。

作者:葉君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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