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醬糊：飲荷蘭水不如封荷蘭水蓋

上週談過“荷蘭薯”與“荷蘭豆”，這回則想回味一下喝“荷蘭水”的年少情懷。

在我的童年時代，所有人都把汽水稱為“荷蘭水”，不知道是因為“荷蘭水”是由荷蘭人發明，還是因為喝了會被“帶去荷蘭”？

那時候每次過新年，媽媽就叫雜貨店的伙記送來一打“荷蘭水”，我和姐姐則負責把沾滿灰塵的“荷蘭水”玻璃瓶身用濕布抹乾淨，一瓶瓶排列在桌上，準備用來招待到來拜年的親友。

我們喝慣的是“花莎尼紅獅汽水”，瓶身印著一隻豎立著的紅色獅子作為商標，不知那是“Lion King”還是“河東獅”？“荷蘭水”的種類繁多，有橙色的橙水、深褐色的沙示、白色的甜梳打，還有紅色的玫瑰水。大瓶的才賣三角半，把空瓶子給回雜貨店，還可扣回5分錢。原來遠在幾十年前，本地人早已有把玻璃瓶循環再用的環保概念了。

那時代已有“M”字頭的汽水了，小瓶裝的才賣兩角錢，我和姐姐最愛喝它的葡萄汁，每人出一角錢“公司”買一瓶回來喝。喝時津津有味，但喝後伸出舌頭一看，整條舌頭都被染成紫色，扮吊頸鬼不必化裝，只要伸出舌頭來就可嚇到其他的小朋友了。

這牌子的橙水也好喝，我們喝剩一些，倒在小狗阿黃的飯盤裡，它也用舌頭舔著喝，很快便喝個清光，成為我們那一帶出了名的“喝荷蘭水的狗”。

以前還有一種叫“綠寶”（Green Spot）的橙水，也屬小瓶裝，玻璃瓶的設計很特別，有一粒粒凸起的小圓點，獨成一格。70年代初還有出售，後來不知甚麼時候開始就沒有了。有個朋友出國多年，回國後去喝茶，伙記問他要喝甚麼，他用廣東話說：“綠寶！”怎知伙記竟沖了一壺中國茶來給他，他說：“我要‘綠寶´呀！”伙記說：“呢壺就係‘六堡´囉！”原來“綠寶”已成絕響，那朋友只好喝同音的“六堡”唐茶取代。

還有一種帶檸檬味的“荷蘭水”叫“結家寶”，英文名是“Kickapoo”，卻被戲稱為“契家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