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離開門】濕乾兩茫茫

最近這頭天嘛，欸，頂着有冒犯到老天爺，也得非抱怨上兩句不可。可不是，剛把一大籮衣服晾曬完，轉頭就瞧到天邊那副晚爹臉。收？不收？左右為難，就是添堵。

哎呀喂，望天打卦，天氣預報成了洗衣擇日的通勝。多得網絡時代谷神的降臨，犀利到以每小時詳細分析，從空氣的潮濕度、風向、雲層動態精準判斷出預報。

可犯情緒病的老天爺，時晴時雨，翻臉比翻書還快，貌似要將咱C9們訓練出有賭徒的搏殺精神似的。然，咱後街斜對面的鄰居，乾脆買了台烘衣機回來。“我不搏的，最多收一次，直接丟進烘衣機算了。”多麼行雲流水的瀟灑話語，多麼玉手一揮傲笑天地間的底氣。這簡直可以當成，咱忙成倒瀉籮蟹C9的羨慕嫉妒恨的楷模典範。

千里烏雲認真無處話妻晾

可是，可是，這種颯爽性格、漂亮手勢的感知，畢竟是要有點先天性條件的。而老娘俺，恰恰，沒有。沒有就是沒有。最顯而易見的，就算大寒隆冬，老娘俺還一心一意把衣服晾曬在前廊曬太陽咧。美國鄰居大概看到都覺另類，或者笑話。要知道，老美大概是全世界，對於惜物和環保概念，認知意識度最低的先進國；或者說，他們根本不care的。（不然，為何供分類回收循環的垃圾箱還得要額外付費，不等於變相鼓勵人統統直接當垃圾算了。以前小豆實在不忍心那種糟蹋，還偷偷拿到隔壁家的回收箱去放——她的孤寒房東沒提供環保箱嘛。）

話說回來，冬天冷歸冷，但空氣極之乾燥。在陽光底下，衣服還是曬得乾透的。收回來，再烘個5分鐘10分鐘，暖暖兼軟軟。

唉，如今在赤道地帶，雨季時刻，一籮衣服，濕乾兩茫茫。千里烏雲，認真無處話妻晾。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