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天，就是新的一年鼠年了。每年新年，各報章雜誌都可見到談論代表來屆新年之生肖動物的文章。這個鼠年，相信也會處處充斥着鼠年賀詞和祝福語，諸如：“祝你有‘鼠’不盡的快樂、‘鼠’不盡的鈔票”之類。
老鼠雖小，但絕對不容小覷。十二生肖之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老鼠，可算是十二種動物中的“老大哥”。那句“馬首是瞻”，到了新的一年可能也得改為“鼠首是瞻”了。
我們小時候玩的鬥獸棋，每方各有八隻獸類棋子，依強弱次序排列為：象、獅、虎、豹、狼、狗、貓、鼠，強者可剋弱者。老鼠是最弱小的，但卻是唯一可潛入河水中避難者，而且牠偏偏能剋制最強大的象，只要鑽入大象的耳孔中亂咬，大象也得跪地求饒，這叫“一物治一物，糯米治木虱”。
中國古典小說中，也不乏以鼠為外號的豪傑。就如《水滸傳》中，就有個“白日鼠”白勝。他在一百零八名好漢中，雖僅排名第一百零六，屬倒數第三名，但也有一番作為，曾與晁蓋、吳用、公孫勝、劉唐、阮氏三雄等好漢一起合力劫取生辰綱，也算略盡棉力有所貢獻。
《七俠五義》中的“五義”，也就是居於陷空島上結義為兄弟的“五鼠”，包括“鑽天鼠”盧方、“徹地鼠”韓彰、“穿山鼠”徐慶、“翻江鼠”蔣平，以及最英俊瀟灑英明神武的“錦毛鼠”白玉堂。他們最著名的事蹟是“五鼠鬧東京”，大家可別以為這五鼠這麼厲害，生在中國宋朝，竟然有本事越洋到日本的首都東京去大鬧一場。這裡的“東京”，其實是包青天的“地頭”開封府當年的別稱。
西方的卡通片中，也不乏老鼠做主角的，最紅的當然是米奇老鼠（Mickey Mouse），還有它的愛人米妮老鼠（Minnie Mouse）。此外還有小孩子最喜歡看的電視片集《貓與鼠》（Tom And Jerry）。小老鼠Jerry聰明靈巧，幾乎每一集都把大貓Tom捉弄得舉手舉腳投降，處處展露出以弱勝強的能耐，這一回真係“老貓燒鬚”！
老鼠下廚煮菜你敢吃嗎？
還有另一部賣座卡通電影《五星級大鼠》（Ratatouille），又譯《料理鼠王》，講一隻熱愛烹飪的老鼠，如何排除萬難，奮鬥成為巴黎一家法國餐廳之傑出大廚師的故事。不過，若由骯髒的老鼠下廚為你煮菜，你又有勇氣吃嗎？
大家都聽過“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這句俗語，但假如過街老鼠變成過街英雄又如何呢？不久前才播完的港劇《過街英雄》也跟老鼠有關，森美演的八卦雜誌記者因交通意外失去左耳，移植老鼠的耳朵後，竟變得有老鼠般靈敏的超能力，化身為“老鼠俠”，利用超能力破案助人，成為民眾的英雄。這可真是生安白造，匪夷所思，但既然是講“老鼠俠”，為什麼不等到鼠年到來才播呢？
一般人把小賊稱為“鼠竊狗偷”，但廣東人卻另有一套，稱毛賊為”鼠摸”，也許是因為他們專門“偷雞摸狗”而得此名吧？我小時曾聽過一首有趣的粵語歌謠：“日光日白，鼠摸偷蘿蔔。盲公撞見，啞佬嗌賊；跛手拉人，跛腳追賊。”這完全是不合情理的，試問盲公如何能看見？啞佬如何能喊賊？跛手跛腳者更無法抓人和追賊矣！如此顛倒是非，會不會是這新的一年情勢的寫照呢？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李系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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