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副刊

鬼馬李系德 大展床上創作力

特約報導+攝影:高宝丽

心情郁闷时,翻阅本地作家、也是资深报人的李系德的鬼马文章,马上可以转换好心情,在快乐时阅读他的作品则可让欢乐心情翻倍,无论是打从心底被抵死文字逗乐,还是恰恰刺中心中的烂梗被惹得哈哈大笑,总之,看毕合上书本时,嘴角总忍不住向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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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心情愉悦,是因为他玩文字谐音的功力已是出神入化,无论是歌词、 诗赋或任何一句话,一旦被他披上谐音外套,就会引来一阵爆笑。但更令人爆笑不已的是这一些经典文章谐音金句,大部分都是他躺在书桌旁的小床创作出来,是属“床上的故事”……李系德果然你系得嘅!

有人称李系德是“冷面笑匠”,但其实,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作家。

原名李英华的他在1951年出生在吉隆坡,在这一片土地生长了73年,吉隆坡的尘垢没有令他变得沧桑,反而,那一张被形容“娃娃脸”的脸,和一根白头发也找不到的油亮浓密黑发,让人完全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

有言,笑为长生不老药,李系德从1973年就执笔撰写幽默诙谐文章,迄今51年从没间断,试问一个天天含著长生不老仙丹的人,怎么会轻易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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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系德自幼喜欢文字,步入社会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报馆,至今没离开过。

“我出版的书都是从报章杂志刊登的专栏辑录而成,我从1973年开始在报章写专栏,每星期最少一篇,每篇千多字,巅峰时期每星期三四篇,这51年来从不间断,实在计不清楚已经写了多少字。”这番话听出自豪的语气。

李系德总共出版了七本书,包括:1977年《有冇搞错》、1978年《古灵精怪集》、1994年《断栏》七人合集、1996年《开心润肺》、1999《停车站接吻》、2023《喜有此李》 和2024《隆情岁月》。

李系德作品向来古灵精怪,把谐音玩得出神入化,每一篇除了读出精彩也感受到当中丰富内涵,当然,重点是让读者笑著看到结尾。

李系德自幼喜欢文字,其创作内容风趣鬼马。

李系德创作系列:(受访者提供)

1977年《有冇搞错》

1978年《古灵精怪集》

1994年《断栏》七人合集

1996年《开心润肺》

1999《停车站接吻》

2023《喜有此李》

2024《隆情岁月》

《隆情岁月》叙述隆市旧日风貌

《隆情岁月》内容主要收录他在报章的专栏文章,像李大傻讲古般跟大家讲述吉隆坡昔日的风貌和故事,他带领读者走遍吉隆坡大街小巷,藉他的双眼发掘在岁月长河里出现过的人事物,《隆》既是他的半自传也是关于吉隆坡发展的重要文献。

访问下来最劲爆的,可说是他的创作过程,而这“床上创作”过程非告诉读者不可。

“每当写到一个课题,我就在书桌旁的床上躺下,构想著与这个主题相关的事,回忆自然涌现,包括一些歌曲、故事、笑话等,我先用笔把要点简单记录,动笔写的时候,自能越挖越深尽情发挥。”

他补充,他从电视上看到,心理医生都是先让病人舒舒服服躺下来,让对方慢慢细说所有疑难杂症,“我相信,当一个人躺下来后就会自然放松,脑回路也特别清晰,可以从容思考。”

也因此,李系德的作品几乎都是床上创作,这可算是文人界里的一大绝了。

如果你想不变老,甚至想逆龄,建议你阅读李系德的作品,天天读一篇犹如喝了一罐燕窝涂了一层胶原蛋白,省下的钱用作购买大床,编织美梦去!

李系德家中藏书非常多。(受访者提供)

從小喜歡聽笑話 熟人面前玩得放

李系德文人界朋友相交满天下,这或许与他性格随和有很大关系,从他的文章,可以读懂其待人处事之方方面面。

“我从小就喜欢听笑话,也喜欢跟人开玩笑,也许天生就喜欢搞笑,求学时期经常在愚人节作弄人。”

跟熟悉的朋友在一起,他可以玩得很放,但碰上不熟悉的人,就不敢乱说话,因为怕人不高兴,免得口快快得罪人。

“有人说我写的文字和本身个性有很大差异,说我很沉静,很严肃,甚至有点木讷,很难想像我能写出好笑的文章。总而言之,我不敢在不相熟的人面前表现得太放,因为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喜欢,也不知道对方是否接受我开的玩笑,免得自讨没趣。”

李系德的创作是先写下灵感重点,然后再慢慢延伸内容。

改編歌詞受青睞 文集越界廣播界

李系德作品《古灵精怪集》,是全马第一个跨界到唱片广播界的文人作品!

李系德指出,他在1973年开始写《吉隆坡目睹怪现状》。1974年,专栏名称改为《有冇搞错》,以轻松幽默笔调写种种趣事。

“后来朋友鼓励我出书,便在1977年出版了《有冇搞错》,当时还自己设计封面,将《有冇搞错》书名四个字翻转来印,让读者一看就惊叫:“吓!这样都可以?有冇搞错?正合此书的主题!”他在1978年再出版有冇搞错第二辑《古灵精怪集》,也是自己设计封面。

《古灵精怪集》还获得播音界奇才蒙润荣大力推介,由大联唱片机构买下播音版权,把里面一些内容改编成音乐剧出版唱片,名为“蒙查查电台”,因为这书里面有改编一些歌词,他们就直接将歌词编成诙谐鬼马的歌曲。

見證吉隆坡變遷

這裡有愛有哀愁

李系德是土生土长的吉隆坡人,经历七十多年悠长岁月,见证吉隆坡几代人的变迁,他笔下的吉隆坡生动活泼,有爱也有哀愁。

《隆情岁月》是从吉隆坡市中心开始,沿着邻近的地方,一个地区接一个地区顺着写下去,他在半山芭成长,所以这一个社区经历的故事最多,着墨也最多。

原本刊登了225篇的专栏因为篇幅所限,只能割舍部分,将其中的185篇结集成书。“写了半山芭,接着就写武吉免登、何清园、陆佑路。南移写啤律(Peel Road)、蕉赖,沿着长长的蕉赖路一个接一个花园写下去。途经又写邻近的甘榜班丹、陈秀连路、新街场路,一直写到沙叻秀新村、大城堡、沙登。”

其他地方也是一个区接一个区写,包括孟沙区、旧巴生路、安邦路、秋杰区、文良港、怡保路等等。

李系德(左二)相识众多文人朋友,与牛忠(左起)、曾子曰、许友彬在书展上喜相逢。(受访者提供)

抵不住發展洪流 岔路太多易迷路

谈起旧吉隆坡,李系德眼睛露出对往昔的思念,感叹抵挡不住的发展洪流。

“吉隆坡以前和现在有很大差别,就半山芭而言,半山芭监狱拆掉了,那幅创下世界纪录的全球最长壁画也消失了,监狱变成LalaPort购物广场,半山芭火车站变成LRT轻快铁站,三间戏院也消失了。”

他如数家珍,乐园区和何清园密密麻麻的木屋都被拆迁,大慈善家张郁才的别墅式园林变成成功时代广场(Berjaya Times Square),武吉免登别称“南苑”的中华游艺场(BB Park)变成金河广场。

从富都路下到吉隆坡市中心之前的莲藕塘变成华人体育场,现在变成富都车站(Puduraya)。

苏丹街火车站变成酒店,指天街以往“指天笃地”乱砍顾客的小店被火烧掉,变成大家购物中心(Kota Raya),后面的“三间庄猪肉丸粉”发源地“三间庄”也消失,一间也不剩。

茨厂街以前有车川行,现在变成两旁挤满小贩的步行街,街上很多名店都没了,如成记茶楼、玉壶轩茶楼、世界书局、蝴蝶百货公司,还有咖啡最好喝的振东茶室。

卖鱼卖菜的中央大巴刹变成中央艺术坊,停泊巴士的“巴生车头”拆掉变成MRT地铁站,另一个在“暗邦口”有一大片空地的暗邦车头也消失掉,以前川行到吉隆坡北方各个地区的巴士都在那里停放。

“今日吉隆坡高楼大厦林立,市内高速公路和分岔路太多,一不小心就会跑错车道,没有回头路,不知道哪里去了,所以现在驾车,一定要格外小心。”

《隆情岁月》的文字,可以说是记录了李系德这几十年在吉隆坡走过的沧桑岁月,以及在各个不同地区留下的记忆。

拍拖勝地被剷平

只能上茶室聯誼

李系德眼中的吉隆坡随著时代变迁,他坦言为了进步我们不能不发展,但反思在发展的同时,是否也应该照顾到居民的基本需要?

他直言,他觉得最可惜的是市中心的休闲拍拖胜地──东姑公园被铲平,兴建成全马最高的默迪卡118大楼。“这个公园有一个冬菇亭、假石山,还有给儿童玩乐的跷跷板、滑梯、秋千,是市中心唯一一个让居民休闲散步做运动和呼吸新鲜空气的公园。”

在《隆情岁月》里,他还特地放了两张东姑公园的照片,以兹纪念。

如今休闲胜地没了,老吉隆坡也没有一个可供联谊的聚点,大家只能选择上茶室饮茶吹水,日子过得缺乏朝气。


想听听“过气富都青年”李系德有份参与的觅食故事?机会来了!

—《大馬覓食,尋味文化——品出好故事》對談會—

日期&时间:2024年5月8日(星期三),8PM

地点:八打灵再也星洲日报总社B2礼堂

主讲人:陈静宜(台湾美食作家/星洲日报副

刊“有情有味”专栏作者)

主持人:陈嘉荣(电视台新闻主播)

对谈嘉宾:李系德(杂文作家)

曾智霞(《马拉妹出闸》饮食文化工作者)

读者可在会场购买陈静宜著作《我说福建面,你说虾面》和李系德著作《隆情岁月》、《喜有此李》,并让作者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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