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中都築有一個童玩夢,有的是甜蜜粉紅,有的是野外流放,也有的是童話串燒……陳志傑的童玩夢是鐵皮玩具。鐵皮玩具起源於十九世代初的歐洲,至六十年代,中國和日本都有穩定的生產線。陳志傑蒐羅世界各地鐵皮玩具供自家觀賞玩樂展現童趣,但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他回歸家鄉發展並創立了全馬唯一一家鐵皮玩具夢工廠咖啡館,讓訪客一邊品嚐咖啡一邊瀏覽館內數百件鐵皮玩具,同時一邊追憶“我當年也玩這個”,墜入話當年的時光隧道。
推開Toy Factory Cafe玻璃門,眼前瞬間一亮,無論是擺設在櫥櫃內或牆壁上的鐵皮玩具(Tin toy)都讓人驚訝不已,琳琅滿目的各就各位,這一邊廂是不同類型的鐵皮汽車,那一邊廂是不同型號的飛機飛碟、兒童樂園……光是不同種類不重複的鐵皮玩具就有近千件,眼睛還來不及吸收,就仿如穿越時空,墜落鐵皮玩具時代。
玩具工廠咖啡館創辦人是沙沙蘭漁村土生土長的陳志傑和劉友好夫婦,畢業後在吉隆坡分別從事廣告藝術創作人和美容美甲職業,工作30年後他倆突然覺得城市生活很累,雖然有賺到錢,但卻似乎失去了對生命的熱情和熱誠,於是毅然作出大膽的決定──回到沙沙蘭發展。
“我們喜歡喝咖啡,所以決定開咖啡館。”他們笑着說。
把咖啡館打造成鐵皮玩具主題,則是因為陳志傑的緣故。
在70年代出生的陳志傑,小時候家境並不富裕,孩童時代玩的都是現成玩具,例如釣魚、捉豹虎、放風箏、草地奔跑等等,對於鐵皮玩具這類需要購買的玩意兒,只有看別人玩的份。
幾塊錢開鎖的童玩夢
看見其他家境比較富庶的孩子可以玩鐵皮玩具,他特別羨慕,心裡也築起了一道夢,一道簡單“待我日後有錢,也要買來玩“的夢。
在90年代步入社會工作,也是讓夢想圓滿的開始。
“有一天我去到怡保一家比較舊的文具店,在堆在一角的舊玩具中,無意間發現了一個騎腳踏車的紅帽小男孩,心中很高興,因為我小時候有見過他,於是便花幾塊錢把這個中國製造的小男孩買了下來。”當時的陳志傑開心不已。
這是一個由“幾塊錢”開鎖的童玩夢,太太在一旁補充,從此丈夫就掉入深不見底的鐵皮玩具坑,一發不可收拾,幾乎花了他半副身家。
邊喝咖啡邊觀賞
過了好些時候,他們又在怡保一個跳蚤市場,發現一個由日本製造的同樣造型騎腳車紅帽小男孩,“有生產地,有編號,是正版,我花了50令吉購買了回來。相比中國生產,日本的更加精緻細膩,很多細節都很用心。”
鐵皮玩具收藏不歸路從此展開,就像上了發條的騎腳車紅帽男孩,陳志傑一直往鐵皮玩具的世界踩去,走走停停看看買買,最後就成了我們在咖啡館所看見的,以及,據說在家裡收藏着,數目多至需要擺放至天花板的鐵皮玩具!
“6年前回到沙沙蘭開設咖啡館,一心想把鐵皮玩具跟大眾分享,因此將它作為咖啡館主題。得到的反應讓人開心,顧客一邊喝咖啡一邊觀賞玩具,看得出心裡的童年回憶統統湧現心頭,是一幕幕的憶當年話童趣。”
從純喜歡成專業玩家
為了蒐羅鐵皮玩具,陳志傑尋遍全馬各地,其中最常到的是跳蚤市場,跳蚤市場以售賣二手物品為主,鐵皮玩具雖然不起眼,但經陳志傑眼睛一掃描,就認出來。
他從單純的喜歡,想擁有,到後期變成有所瞭解和研究,可稱得上是專業玩家。
“除了跳蚤市場,在早期也就是90年代,還可以在書局、玩具店找到,雖然沒有專門的鐵皮玩具特區,但總是可以在不起眼的轉角處發現它們。”
後來,鐵皮玩具越發少見,在郊外老一代的書局或玩具店或許還可以看到,在大城市則難再尋。“也或是老店結束營業,把它當成破銅爛鐵丟掉,有很多可能,如今跳蚤市場也不多,而且很難找到便宜的。”
早些年中國經濟開始起飛之際,他們也特地到馬來西亞以高價回收中國生產的鐵皮玩具,鐵皮玩具似成了文化遺產,價格節節上升。“舊時代的鐵皮玩具印有生產國家、設計師標誌、系列名稱、編號、廠家等等,雖然現在也有人生產新的鐵皮玩具,但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出遊必逛跳蚤市場
別人去旅遊是看風景,陳志傑旅遊則在發掘鐵皮玩具,希望每一次的出遊都能有所斬獲。
他和太太出國旅遊,別人看景點,他們卻愛往跳蚤市場裡鑽,“到國外蒐羅鐵皮玩具是可遇不可求,因此只要一看對眼,就購買下來,如果發現好幾件,那就是非常幸運的一趟旅程了。”
俗話說,能夠遇上心頭愛是“可遇不可求”,而“可遇不可求”一句話,卻往往教陳志傑可以忽略價碼,出手,就對了,否則……哈哈,可遇不可求呀!
有一次他倆到北京旅遊,在一家舊店與老闆閒聊時瞭解到老闆想退休,有一批舊鐵皮玩具在手,還收在貨倉內,於是談妥了價錢,便把整批鐵皮玩具郵寄回來,上百件的玩具加上運費大約8000令吉,算是出手最闊綽的一次。
“可遇不可求呀,如果錯過了,可能就找不到了。”
購買專書細讀研究
從玩家到收藏家,再到賣家和專家,陳志傑以鐵皮玩具之名開闊內心世界,圓夢之餘也成為鐵皮玩具專家。
只需要看一眼,或是把玩幾下,陳志傑就可以大略判斷出玩具的背景,從生產年代到特色等等,“我們看得多,玩得多,多少有專業的瞭解。”
他曾經在跳蚤市場擺攤售賣鐵皮玩具,與其說售賣,倒不如說是交流,一些同好會特地把玩具帶來給他鑒賞,也有想割愛的,也帶過來給他。
他還特地從中國義烏商城批了鐵皮玩具回國售賣,雖然都是復刻版,但卻能夠滿足一些人的憧憬,就像當初的他。
為了鑽研鐵皮玩具,陳志傑還從中國和香港,甚至日本購買有關於鐵皮玩具的書籍,像百科全書一樣,時時翻閱深入瞭解。“這些書籍本地根本找不到,太另類了吧。國外有一些,但不多,我都買回來細讀研究。”
他甚至和鐵皮玩具書籍的作家包括中國的陳國泰和香港的莊慶輝結成網友,時時透過網絡交流,相互分享收藏經驗。
手感眼睛鑒定品質
由於看多、摸多、讀多,陳志傑對鐵皮玩具收藏有自己的一套理論。
首先,看年代,不同的年代有不同的代表作,若能夠取得更是好。
其次可以透過手感和眼睛來鑒定它的品質和手工,以鐵皮、賽璐珞或者塑料製造的玩具,手感肯定有差別;手工的細膩程度包括結合處、上漆的細心、畫面的清晰及工整度等等。
“每一件正品都印有生產國家、編號、材質等的描述,甚至備有盒子包裝,可以藉此評估玩具的價值。我收藏的鐵皮玩具來自中國、日本、香港和歐美,歷史年份也久遠,從三十年代、文革時期至七八十年代均有。”
再者,發條的、電動的、會移動、會發出聲響、會冒煙、有閃燈、可以控制速度、轉動幅度等等都是關鍵,隨着時代進步,鐵皮玩具的進化也越來越豐富,玩起來更有趣味更具吸引力。
限量版鐵皮玩具逐個看
特約報導 +攝影:高寶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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