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約報導:劉忠萬（[email protected]） 圖片:受訪者提供
人口不到20万的砂拉越小镇诗巫，有座规模不大的泰拳馆。一些镇上的人在放工后会来到这设在三层楼高的拳馆，卸下工作的倦怠练拳。
以华人居多的这座小镇，健身房有很多，但学以防身的却有限，小镇最广为人知的防身术，是中华武术和跆拳道等，而这些运动因获得进入校园，所以也比较普及化。
但泰拳是一项相当激烈和略带暴力的运动，所以未被校园接纳。
许多人有些误解泰拳，以为认真打起来的时候会全身受伤，甚至血流不止。其实如果以运动的角度看待，它绝对是项可以让人迅速瘦身的有氧运动。
陈永竣和陈永福两兄弟就在这个镇上创立了泰拳馆，即使收益不高但他们未曾想放弃这项运动，以让镇上的人有机会接触这项享誉全球的运动。
鹰泰拳馆（Eagle Muay Thai）坐落在砂林路旁的一座店屋上，逢周一至周六开放，早上和下午都有练习课程。笔者虽成长于诗巫，却也没有听过这地方，即使它早在2016年开馆。拳馆老板陈永竣说，他从未对外做宣传，不入校园也不曾公开招生。一开始的目的只是给予亲朋戚友上来练习，目标本来就不是追逐盈利。
陈永竣和永福都是生意人，他们在90年代开始学习各类防身术，如拳击和手搏术。当时他们都还年轻，练起来比谁都狠，也曾多次参加比赛。泰拳在马来西亚崛起是近20年来的事，他们俩也是大概在十年前才接触泰拳。
常常会有人混淆了泰拳和拳击。拳击属于一种残疾武术，因为攻防都有很多漏洞，双拳是全部的武器，但是拳击的拳法却是所有武术中最厉害的。泰拳则是来自泰国的一种传统搏击术，很适合实战，泰拳的扫踢动作是所有防身术中威力最大的，泰拳还有肘法和膝盖。泰拳是一项非常凶猛的运动，想要学习泰拳需要坚持不懈地训练，除了提高自己的身体体质，还需要增强力量和灵活度。
除了泰拳，馆子里也有一些举重器材供学员练习。虽说这是一项颇为刺激的活动，但是上来学拳的女性还真不少，大家在这小小的圈子里就像是一家人，除了练习外平日也会相约外出聚餐。
收費極便宜志不在賺錢
大约十年前，陈永竣在镇上一家拳馆练泰拳，后来该拳馆因长期亏损而关闭。拳馆里当时有个来自泰国的教练，基于他的签证还未到期，所以陈永竣便招这名泰裔教练到家里，训练他和身边的家人和朋友。一开始，他们只是私人教练和保镖的关系。
后来，泰裔教练提出想要招收学生，陈永竣便决定开设一家拳馆，给予大家更大的空间学习，因此就有了现在的这个拳馆。拳馆的收费极其便宜，一个月仅150令吉，包含了每天和教练一对一训练。在其他较大的城市，一对一和教练训练，一个小时已要价一百多令吉。
陈永竣说，拳馆并不赚钱，多年来每个月都需要贴钱来补贴亏损。幸亏他和兄弟们都热爱这运动，没赚到钱也没有怨言。
“志不在赚钱，我们只要能发教练的薪资和缴交拳馆的租金等基本设备，就足够了。”他满意地说。
比賽擂台鮮見華人身影
拳馆设的课程以速成班为主，学生在学习两三个月后，就可以上擂台和对手对打。平日的练习，是三分钟三回合和教练作拳踢训练，属于较为激烈的运动。陈永竣说，泰拳的基本训练来去就那几种：刺拳，暂停。刺拳, 暂停。踢击，踢击暂停。直拳，肘击。学好了以后，就是每天学员间的拳斗（Sparring）。
陈永竣是砂拉越众多泰拳馆中唯一的华裔馆长。他指出，在本地对泰拳感兴趣的，多数是巫裔同胞。而在诗巫，因为华裔人口比例高，所以学泰拳的华人也不少。然而，若是比赛，有胆量上场的多数也是巫裔选手，华人反而不太敢上比赛擂台与人对打。有些平时打得稳健的，比赛时反倒怯场了。
“因为打泰拳容易受伤，甚至会流血，即使戴了护具。所以华人家属通常不同意让他们上场比赛。学学就好，比赛就免了。”他笑说。
有些求刺激有人想瘦身
陈永竣的弟弟永福说，来到诗巫发展的泰裔教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人。他们在马来西亚赚了些钱以后，就会回国结婚去，然后介绍新的教练到诗巫工作。此外，由于泰拳教练在年纪渐长后，体力会大不如前，必须退休转行。
在诗巫这个小地方，男女间对于异性之间的接触显得比较保守。拳馆一开始吸引很多女性学生，但后来因为这项运动实在是太累人，很多女学员中途放弃。除此之外，女学员和男教练间难免会有肢体上的接触，有些学员会觉得害羞。甚至也有不谅解，或是支持男女授受不亲观念的另一半，很介意女伴和男教练对打。
诗巫的经济发展有限，所以许多人在外地学成毕业后都鲜少选择回乡发展。这里的学员除了一部分是在职人士，也有很多学生。多数在中学最后一两年去学泰拳，然后就出外升学、工作，学员的流动率很高一点也不出奇。陈永福说，来到泰拳馆习拳的各有各的目的，有些人追求刺激觉得很酷，有的是为了流汗瘦身，有些就单纯好奇想要试着玩。
不特地招生只口耳相傳
陈永竣创立泰拳馆的目的，是让学员学习基本的自卫能力，并非想要图利。在马来西亚开设泰拳馆想图利也很难，因经营模式和跆拳道等项目不同。
“跆拳道学员需要考取不同段位，每次考试也需要缴交一笔费用，这样可以让业者的生态比较健康，有足够资金运转。但是泰拳不同，把基本技巧练好了，就可以上场搏斗。没有特定的考试段位，所以有些人学了几个月后觉得很沉闷就离开了。”
陈永竣设立泰拳馆近八年来，至今仍未有特地招生的打算。他馆里的会员，多数是通过学员们的口耳相传而上门的。
“和有同样信念的人聚在一起即可，我不想商业化自己喜爱的泰拳。”
賽前頻密玩有氧運動
陈永竣希望举办多办本地泰拳比赛，但很多时候因为资金不足而被搁置。“举办一场小型的泰拳赛需要五六万令吉。”他热衷于泰拳的活动和比赛，说泰拳比赛需要很多的爆发力。
“无论胖瘦高矮，只要技巧在握都可以打败对手。”他说，泰拳选手通常会在比赛之前频密进行各类有氧运动，使身形变得更加精壮，此外也会积极瘦身到一定重量，食物上的控制要下很大的功夫。
在泰国，那些不爱读书的小孩，很多会被放进拳馆练习一些打斗的技巧。那些精于泰拳的孩子，往后可以靠著打各类比赛赢取奖金糊口。
“在曼谷下机后，你跟司机说要看泰拳，他就会把你载到各种格斗场。在每场比赛赢了的选手，可以赢得几千甚至上万令吉的奖金。就算打输了也会有一些安慰奖金。”熟门熟路的陈永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