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明周刊副刊

【這裡那裡】跟电影去旅行

我一出社会后,就让《情书》带我去北海道背包旅行,那是上个世纪最后第二年的事情。两年后决然辞了职,一个人在东欧西亚乱走,《我朋友的家在哪里》把我带到伊朗西北山区,《十诫》把我带到华沙,《两生花》把我带到克拉科夫。最初我在大银幕或者小荧幕上看这些电影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它们对我的影响会比它们本身还长、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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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一部电影可以让我忽然想去旅行。我想不起来了。当然我不否认,也是因为近年我看过的电影十根手指都数得完,我对电影的激情早已经荡然无存,现在电影和我之间更像一对老伴,已经没有什么火花,依旧一起坐在电视面前分头打盹。火花只在记忆中电影院的漆黑空间闪烁。

二十出头的时候,每年4月的新加坡国际电影节都是一件盛事,小册子一到手就急不及待地翻看勾选,每部电影一段百来字的简介并不足够,常常还要依靠自觉,有时贪婪起来,一天可以看四五部,每天最后一部散场出来,只觉地老天荒。那时候还真的以为电影和我可以这样地老天荒地走下去。

看电影如想像中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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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还未自己赚钱,也还不曾单独背包旅行,我对异国的好奇和向往,全都发生在电影里,那时候看电影就是我在想像中旅行的方式,虽然一个所在真正令人着迷的是当地的空气、光线、声音和味道所组成的独特体验,不到现场亲身感受一下是无法获得的。

所以我一出社会后,就让《情书》带我去北海道背包旅行,那是上个世纪最后第二年的事情。两年后决然辞了职,一个人在东欧西亚乱走,《我朋友的家在哪里》把我带到伊朗西北山区,《十诫》把我带到华沙,《两生花》把我带到克拉科夫。最初我在大银幕或者小荧幕上看这些电影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它们对我的影响会比它们本身还长、还远。

仿佛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一部电影可以让我忽然想去旅行,直到某个夜晚,百无聊赖躺在床上看芬兰片《六号车厢》,才被勾起重拾一个人坐火车旅行的记忆和欲望,脑里闪烁久违了的火花。

我想起了网絡时代之前,我对人与人之间那种真诚相待的交接,还有单纯的好奇和信任。这是一部铁路电影,也算一部爱情电影,虽然男女主角之间拉锯着的,是种没有说出口的情愫,但真正的爱是行动,不是山盟海誓,男主角是个直肠直肚的粗人,他不会讲什么甜言蜜语,他只会用行动来体现他对女主角的关怀和照顾,于是我们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老是围绕着女主角打转,起初我们都还以为他老是盯着女主角看有点猥琐,后来才感受到他粗野的温柔,这让不是帅哥的男主角帅到不行。这个冷冽到炙热的爱情故事就像片中那段火车旅程一样平淡无奇甚至百无聊赖但又令人心里隐隐疼痛,就连芬兰影坛冷面笑匠阿奇郭利斯马基都被触动到了,甚至送了一辆1962年的苏联产汽车给《六号车厢》导演Juho Kuosmanen,这是他对同乡、同行和后辈表示激赏的方式。

(文/ 圖:野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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