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周刊副刊

【自遊自在】小镇岁月长慢品小时光

早年人们在此开荒垦田,以种植橡胶和咖啡为主,曾经一度巴罗还是重要的咖啡产地,现在周围都是油棕园。

离开南北大道拐入往居銮方向的道路,一路的风铃木开出一树树风风火火的灿烂,但它们是那么的弱不禁风,轻易落得一塌糊涂。由居銮再往北开约半小时,房子渐渐稀少,两岸皆是油棕,风景也越来越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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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自顾自成长

一有点空档,一两天足矣,我就到马来西亚开车,去找找小镇,好几次我来到居銮北部的小镇巴罗。早年人们在此开荒垦田,以种植橡胶和咖啡为主,曾经一度巴罗还是重要的咖啡产地,现在周围都是油棕园。

巴罗周围都是油棕园了。

人总渴望自己不曾或无法拥有的,这或能解释为何我对小镇总有情意结。我热爱大城市的烦嚣,爱它永远无法被满足的欲望,但我也需要小镇,能迫使自己停下来,喝杯咖啡,吃个包再上路。它们往往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人口老化,正如老屋的凋零,就算有人想要为它做些什么,也显得力不从心。问几个看起来不应该属于这里的当地年轻人,这镇上有什么好玩的,他们笑着用世故的语气说:我们这里是小地方啦,没什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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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造于1955年的戏院见证了多少稚嫩的爱情。

能飞的,早就飞走了,不走的,就永远留在此处漫漫生长。寻常巷陌里,老戏院的墙上长了一棵年轻的榕树,正用它温柔而霸道的根须长出它应该长出的模样,它会老,但你早已经能预见它年老的模样。这建造于1955年的京都戏院,和小镇现在的规模比较,显得不成比例的大。它建造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巴罗当时应该是人口稠密之地,不然怎么会需要这戏院来满足人们娱乐和拍拖的需求。戏散了,戏院还在,风流早已灰飞烟灭。

此时正是风铃木盛放的季节。

马新咖啡茶业联合总会经常会选出100家最具风味的传统咖啡茶餐店并出版成书,这是我颇为信赖和依赖的咖啡店指南。多次上榜,有约90年历史的岭南茶室就位于巴罗大街一栋漂亮的战前店屋里。

岭南茶室已经有约90年的历史了。

茶室里还有一口井,水烧开后能用来冲泡咖啡。

井水咖啡配面包

咖啡店十分干净,摆满了旧物,家具也都是老而好看的。变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变得庸俗。店里的天井还有一口活井,用来冲泡以两种咖啡粉混合而成的井水咖啡。我们点了咖椰烤面包,头手在对半切开的面包缝里涂上牛油和自制的咖椰,比一般的制作方法费时费工,端上来后造型不止好看,这样的做法还能确保牛油和咖椰不会流出来。

只有小镇,才有时间慢工细活,但如果认真思考,这说法有欠公允。对工作认真的人,才会那么在乎自己的出品。正如《我的完美日常》里的男主角,洗厕所时还需要用镜子来检查那些肉眼看不见的角落。面包烤得刚刚好。刚刚好,是最难拿捏的分寸,能掌控好时间的人,才能享受时间所安排的滋味。

茶室里的烤面包是我至今吃过最美味的烤面包。

(文/ 圖:葉孝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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