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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梅閣】喊窮

拿督史又再使出他的喊窮演技,擺上哭臉道:“我沒有工作,又沒有買機票的錢,我不去澳洲了。”

雖憑直覺認為已升級為拿督的老小子不會亂發噏風,卻總會聽到他在電話裡喊窮:“我沒有工作,沒有人要聘請我!”又說:“我還是住在以前的八打靈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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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麼說,依照市儈老姐的一貫分析法,便是史老弟好像真的一輩子事業不大順遂。因為仍住在同一間已有幾十年屋齡的老舊房子裡,可見並沒像其他什麼大咖和不怎樣大咖的舊同窗那樣,不只從小屋搬去大屋,有些甚至還潤澤及子孫,如小洞的有辦法寶貝兒,他就單獨住在一棟樓高四層且有私人升降機的大洋房裡,也方便自己的Down Under老爸和老媽每年回來避暑。

事實上,自己並不知道拿督史的府上處於八打靈何方。但聽到他這麼說,只有“哦哦哦”回應,一面也在很八婆本色地追憶曾經有一兩面之緣的當日女友,是不是在後來成為他屋裡的女主人?

每次想起這名卅多年不見的學弟,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洞對他當時女友的批評,難道是讀得看得又說得的學霸錯點了鴛鴦譜?

即使老小子嘴上喊窮又嚷嚷說自己沒人要,其實生活過得有滋有味兼風風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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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收到一名從拉大商學系退休幾年的前系主任傳來的新聞鏈結,是有關大學正在拍攝中的一部校友奮鬥史電影,赫然發現史老弟也是攝製的幕後團隊之一,專門負責花絮攝影和記錄,可見他身心皆有餘裕去做這樣為母校出力的工作。

真好。兜了幾十年塵滿面鬢如霜彼此不聞不問的大圈,自史賓塞與咱重新聯繫上並出席過去年9月30日的回校日後,向來由那幾個分隔地球南北幾個大洲的活躍吹水友支撐的口水黨聊天組,突然變得積極起來,不再視每日晨昏的打牙骹為中心活動,而是要在個別已把他鄉作故鄉的國度成立校友會的在地支會。

怎會有喊窮的拿督?

就連每日一早醒來便是忙着刪除這些無料(免費也,非無益解)吹水貼文和視頻的無心肝校友,也被剛受邀入組的拿督史召喚進去幫忙,因為五十年前的屋友而今天是丹斯里的大學董事會成員想要去澳洲,與那邊的大學建立學術交換的聯繫方法。

這下連向來只能趁有點時間才會瞄瞄這些吹水佬都在吹些什麼的局外人,也突然變得有任務在身,不得不與鮮少通訊的小洞同學開始聯絡。

其實一點也不難。因小洞的大公子乃澳洲某知名大學的系主任,有他拉線自然水到渠成。

果然不消兩日便作出安排,大咖前屋友直接聯繫上那邊的大學,擇日便準備飛過去。只是拿督史又再使出他的喊窮演技,擺上哭臉道:“我沒有工作,又沒有買機票的錢,我不去澳洲了。”

去年的聖誕節前夕與前學生吃飯,曾經也是學弟的退休系主任載着他的老學姐回辦事處,途中說起史賓塞,這名好好先生的博士便說:“史賓塞哪裡會沒錢?你別信他亂說,他的Datukship是怎樣來的?”

這真是個好問題。人家只是某某拿督的其中一名千金,便可輕輕鬆鬆以現金當場買下一間一百萬的白色小房子,因此怎會有喊窮的拿督?而且凡是拿督只會出錢買人,又怎可能會“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梅淑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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