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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離開門】雁過拔毛

一想到搬家,老涼即怕到心塞腦塞:這得要多想不開再去挑戰自己心力和體力啊!

可想得很開的老涼卻常受好心攛掇:既不時仍得出門,為何不乾脆搬到高樓的白鴿籠去,出門時只需把大門一拉,萬事不愁;回來後,清理起來也不那麼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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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搬家費勁啊。牽一髮而動全身不是?

當然,年輕時不是這樣想的。一是,貪新鮮和好奇的心思未死,對於未知的新環境,總多一份盼頭——畢竟搬家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奔去。

二是,體力活這碼子事,雖說沒幾両縛雞之力,但別想着一天辦完,長命工夫長命做,擠一擠還真能擠出那幾両來。

然,都到這個時候了,老娘都成了老涼,連動都不大想動了,還有啥奔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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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奔頭的老涼,偏又引來一次“割”命性的搬家——準備替小豆搬。

這會兒,她可是雄心壯志的想着搬家的事宜。而且動靜不小,倒是要從米國的劍橋搬到鷹國的劍橋去。

橫跨在眼前就是遠渡重洋——再重洋。咱還得替她先搬回老家,斟酌着如何逐步再次替她安家落戶。

這個老涼好像還頗有幾分經驗,跨洋跨岸都橫渡過。多虧之前光在波市,她已頻密地幾度搬家。眼不見為淨讓她自己先丟東西,遂丟得七七八八,迄今都是隨身物較多。

但這也是不小的難題。

站着說話不腰疼,坐着的人更是大話不用本:閉起雙眼直接全扔掉算了,回頭再買唄。

可是她的東西,由砂煲罌罉一碗一碟,幾乎都是老涼當初一手一腳,或越洋或跨岸給她安置起來的。

再說,回頭重新要張羅起來,也是一頓心力交瘁——人生地不熟且沒車。

誒,雁過都會被拔毛,上屋搬下屋約定俗成必定也不見一籮榖,所以我才忒不樂意搬家。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山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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