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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有此李】二五仔 油瓶仔 姑爺仔

對看不順眼的年輕人,可吆喝一聲“仔”或“死仔”,但不是叫他“靚仔”,若這樣叫反而變成恭維他樣貌英俊了。

廣東話的“仔”字,用途廣泛,奧妙無窮,除了是“兒子”的意思,還可用來形容一切細小的東西,例如小雞叫“雞仔”、小狗叫“狗仔”、小貓叫“貓仔”。但“馬仔”既是小馬,也可以指幫派中龍頭老大那些打手或跟班;而“豬仔”除了指小豬,還可以是被人“賣豬仔”去外國做苦工慘遭剝削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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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嬰孩叫“蘇蝦仔”,兒童叫“細蚊仔”或“斗記仔”,個子細小的孩童叫“豆丁仔”,頑皮的則叫“百厭仔”、“奀皮仔”或“星君仔”。

牛王仔 三星仔 鬼頭仔

未結婚的處男叫“花仔”,體質虛弱多病的叫“孱仔”,租房居住的單身租客叫“散仔”,運氣奇差無比的叫“黑仔” ,出來行走江湖的黑幫頭目叫“古惑仔”,擔任打手或演武打戲的演員叫“打仔”,“食碗面反碗底”忘恩負義之人叫“反骨仔”,胡亂揮霍家族錢財的二世祖叫“敗家仔”,在西方國家成長以致心中沒有中華文化思維的華裔青年叫“竹升仔”(因像竹升那樣空心)。

“仔”字也可用來罵人,叫他“衰仔”、“死仔”、“死仔包”,對看不順眼的年輕人,可吆喝一聲“仔”或“死仔”,但不是叫他“靚仔”,若這樣叫反而變成恭維他樣貌英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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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務正業為非作歹的流氓,叫“牛王仔”(或“牛王頭”),在大馬則叫“三星仔”,並非指他們喝了“三粒星”洋酒後借酒壯膽胡作非為,“三星” 只是音譯自馬來話的“Samseng”!

黑社會幫派黨徒,如為了本身利益向外敵洩露幫中機密,或收了警方的“線人費”提供情報出賣“大佬”的,叫“鬼頭仔”。這種叛徒又叫“二五仔”,這原來大有歷史淵源,追溯到中國春秋時代,晉國有兩個為妃子驪姬謀害太子申生的內奸,名叫梁五和東關嬖五,這兩個“阿五”被國人稱為“二五耦”,結果就成了“二五仔”的始祖!

跟隨母親改嫁到繼父家中生活的前夫所生兒子,叫“油瓶仔”,粵語讀音為“油平瓦仔”,這種“買大送細”的改嫁形式,叫“拖油瓶”。據說古代農村如有人要出去大城市的市集“趁墟”,其他村人會交一個油瓶給他,託他代自己買一瓶油回來。他挽着幾個別人的油瓶出城,不免覺得是一種負累。 “返頭嫁”的女人帶着與前夫或亡夫所生的孩子進入新夫家,似乎也對她的新夫婿構成一種負累,結果隨母改嫁的孩子就叫“油瓶仔”了!(不過這種帶有歧視的眼光其實十分落伍,只要新丈夫將妻子帶來的孩子視同己出,雙方相處融洽愉快,猶如一家人,又何來“負累”之說呢?現代人思想開通,近年來已很少聽到“油瓶仔”這個歧視字眼了。)

至於那種擅長施展甜言蜜語“溝女”,贏得女友芳心後,卻把她掌控在手中,威逼她賣淫接客賺取皮肉錢供養自己的“軟飯王”,則叫“姑爺仔”。很久以前,富有人家的婢女都尊稱戶主女兒所嫁的夫婿為“姑爺”。一些人的印象中,姑爺是靠着老婆才得以過養尊處優的生活,所以如今靠身邊女伴吃“拖鞋飯”的小白臉,也稱為“姑爺仔”了!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李系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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