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社交平台上办年货、大扫除的照片分享，我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农历年的逐日逼近，但人在乌布，穿梭于大街小巷时，耳朵听不到咚咚咙咚锵的贺岁歌；眼睛没看到金闪闪的“迎春接福 招财进宝”；超市货架上也没摆放满场红的鲍鱼、蛋卷、凤梨酥、新衣新裤……这三百六十五天才出现一次的年兽，感觉上还在海底呼噜呼噜地睡着大觉，没打算上岸来呀！
“妈妈，我真的很希望我们现在是在外婆家……”刚洗好澡全身光溜溜的好野哥走过时，丢下这么一句，怎么？你不是在楼上洗澡吗？是啥时候开始“偷听”我与你外婆的对话？应该是从电话另一头“啊！我们从早忙到晚，没空听电话，这会儿正在捞生吃盆菜，媳妇儿做的盆菜，真是爆炸好吃呀，我还做了海参炖鱼鳔……（叭啦叭啦叭啦）……只是小孩儿不太会欣赏，只顾着吃炸猪肉丸子、炸元宝、咕噜肉……（叭啦叭啦叭啦）……”时才意识到咱家年三十晚吃的“年年有余有虾团圆粥——番薯粥、虾米炒菜心、豆腐小鱼干”，实在是太寒酸了～
我能同理好野哥失落的味蕾与肚皮，于是安慰他道：“明天大年初一，凯丽阿姨邀请乌布的‘新加坡帮’一家一菜地到她们家庆祝农历新年，明天，一定让你吃个欢、吃个饱……”好野哥稍微提振精神问道：“那你明天准备什么？”
我吗？我准备的食物可厉害了！除了“金砖遍地”，还有捞生的“酱料”。
“什么是‘金砖遍地’？”好野哥再问。
烤番薯啦……
哎！这种中文程度，
要怎样赚红包啦……
对哥俩来说，过年除了“好吃的”，另一个亮点当然是“拿红包”，我要求哥俩：“来哟……拿红包啰！说点儿好听话向我贺岁，八句！一个人只要说八句就可以拿红包！”一番讨价还价后，我们以每人四句贺岁词成交。好野弟抢先喜孜孜地拱手大声说道：“恭喜发财，红包拿来，没有红包，给你Black Eyes。”嗯……这种贺词，当然不行！好野哥在一旁“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唧唧吱吱、咕咕哩哩……”地感觉着“四字真言”“那个有龙有马的话怎么说（龙马精神）？那个长得很漂亮的是什么（青春美丽）？”哎！这种中文程度，是要怎样放出去赚红包啦……
山不转，路转。哥俩因“嘴巴甜度不够”无法靠恰如其份的贺岁词向长辈讨压岁钱没关系，他们可以“另辟蹊径”靠敲锣打鼓、舞狮采青赚取买鞭炮的钱。自从搬到乌布后，这行当他们（哥俩加上达日玛）已经干了三年，舞起来不但熟门熟路，而且表演技巧与舞步又比去年更加精湛出色，把当天的欢乐气氛完全推向最高点。关于三个野娃今年的舞狮表演，唯一需要改进的是三年前备下的醒狮没有跟着他们一起长大，演起来偶尔会卡到头～但也因为这样，才让我更加清楚地见证到这些孩子，真的有在“快高长大”呀！
（文／ 圖：跳下崖後／姚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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