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離開門 A不A，少說教

小比小小聲問我，為甚麼阿姐顯得那麼不開心，唉，我該如何向她解釋，只得悄悄警告她，別去問她也別去打攪她。“我就是不敢問她，才來問你嘛，”小比說。

我家大小姐報考12課，只拿了11個A，另一課得個B3，心情大受影響。如果你覺得這很過份，那你看看那原是金榜提名考19課的馬來女生，她拿了18個A還哭喪著臉哩！我們的社會和文化本來就是這樣，你可以說這是貪婪的虛榮心作祟，也可以說這是無限的自我挑戰。

其實，話說回頭，這可得要怪那大眾媒體了。成績未公佈前，卻不知從何得到消息，事先張揚得轟轟烈烈且宣佈了金榜女狀元，還煞有其事說教育部長會親自出馬頒發成績給她雲雲，害得全村人還特地印刷了布條掛在大街上。誰知道現在水落石出時刻，她只得14個A1，人家還有人得16個A1哩。金榜女狀元的美夢落空已夠傷心了，搞到還得向整村人道歉，這烏龍也擺的太過份了點吧。況且她拼死命報考19課，且為此而特地轉校就讀，目的就是放眼金榜、破大馬記錄。

是人都知道，人比人氣死人，但誰有那麼高的情操，可以做到紋絲不動完全不受外界的影響？所以我家大小姐的心情，我們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她一向都坦白直說，她努力讀書的目的就是為了考獲A，說甚麼求知識求學問都是假的。她的這種說法，若給衛道之士或所謂的教育家听到，必大派不是，或覺得我們的家教很有問題。老實說，她惟一的過錯，就是太過坦白直接。

老美有一句話說︰你要學的東西，幼稚園已教完你了。此話雖有點夸張，但試問下，當年做習題做到通宵達旦差點吐血的微積分、還有那幾何、代數、三角學，現在可以在我們生活中派上甚麼用場？如今用得上的就是幼兒園學的加和減而已。求知識求學問？有點太過自欺欺人的說法吧。

事不關己當然可以說得很清高、很瀟灑，A算得了甚麼？但事臨自己頭上時卻又是另外回事，若讀書不為考獲A，那獎學金為何只給多A的學生？我們雖然沒要求孩子非考獲A不可，但他們尚若因得不到A而感到失落，至少我們要學會三緘其口，少說教，那不是安慰而是在傷口上灑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