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育天使(下篇)甘冒被猛獸蛇蟲攻擊風險‧動植物學家闖森林做研究
植物分類學家周敏儀長年專注於研究以捕蟲囊捕食水中昆蟲、微生物的狸藻,雖然工作繁重且有風險,但她從不退縮也不言倦。
動物學家沙菲茲,主要工作則是研究大馬小型哺乳動物,如鼠類、松鼠及刺蝟。雖然他得冒着被動物攻擊的風險工作,但他從不畏懼也不放棄。
就因為這群在森林一隅默默付出的無聲英雄存在,我們才得以瞭解大自然的奧妙,並學會和大自然相處,避免扼殺自然環境,以致人類走上自滅滅他之途。
狸藻總是潛伏於濕地裡,每當它所處的環境受到污染時,它就會開始在該區域滅絕,彷彿是對生態受到污染一事作出抗議。它是馬來西亞少見的3種肉食植物科裡頭的其中一科。
在肉食植物的科別中,除了豬籠草(Nepenthes屬)和毛氈苔(Drosera屬)最廣為人知外,再來就是狸藻。它除了會像一般植物通過光合作用維持生命,同時還備有一般植物所沒有的捕蟲囊。
狸藻的捕蟲囊總是藏在水中細心等待獵物“上門",如水中的水蚤、微生物及小孑孓,而這類昆蟲多是充作狸藻的營養元素之一。
身為一名植物分類學家,周敏儀長年研究狸藻,雖然這是一個乏人問津的領域,但她卻依然能夠自得其樂的在其中大展拳腳。
對周敏儀來說,研究工作再不濟,也不及經濟發展對生態環境所造成的高度破壞。
自然化案件的天然指標
受訪時,一頭鬆散亂髮讓敏儀看起來相當疲倦,乍看之下,彷彿沉重的工作壓力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身為一名研究人員,除了需有毅力,還得有驚人的耐心,方能在這個工作壓力繁重的環境下生存。"
今年是敏儀入行的第11年。具有豐富的工作經驗,對於大自然的熱愛和熱忱讓她可以在這門行業裡繼續越挫越勇,即便情況再惡劣也不言棄。
對一名研究人員來說,最有趣的莫過於每一次都有新的發現和突破。
周敏儀的研究室外的走廊寬敞空曠,而研究室的客廳裡則擺放着狸藻。
狸藻的外觀和苔蘚沒有太大的差別,彷彿就是我們平日在自然水源中所看到的一些植物。它的形狀並不特出,看起來就只是一坨綠色的藻類。只要是有水的地方,而水的pH值低於6,且未受到污染,通常都可以看到狸藻。
它是自然環境的天然指標(Indicator)。“凡是有狸藻出現的雨林,都可說是相當健全和健康的區塊。"
若只用肉眼觀察狸藻,將會較難發現其捕蟲囊。直到敏儀遞給筆者一個放大鏡,筆者才能清楚看到附在樹枝上的捕蟲囊,有些捕蟲囊因裝滿浮游生物而呈飽和狀態,有些則是囊中空空如也。
由於狸藻的外型不若豬籠草或毛氈苔“搶眼",若非研究員努力鑽研並記錄這些罕見植物的習性,恐怕一般人都未能察覺狸藻的存在。
擬報告公佈新發現品種
周敏儀既是研究人員,也是植物分類學家。
她說,植物分類學是一門為植物進行描述、鑒定、命名及分類等工作的科學。而研究人員的工作,主要是針對現有的植物品種作出更深入的研究。
“我平日約有二三十巴仙的時間是待在戶外,其他時間則是對着電腦,或是待在科學室裡,對着研究器具忙碌,在非常時期,我們還得在室內加班。”
她說,研究員的工作還包括發表報告,以公佈他們新發現的植物、植物的特性及環保事務等。
在發表報告之前,研究員必須全情投入工作,以便確認即將發表的內容是全新的,而非他人早已發表過的內容。所以,在準備工夫方面,他們就已經花了不少的時間和精力。
“另外,我們還得和世界各地的同行互動。這個行業不大,全球的植物研究員來來去去都是那群人,而且大家多半都互相認識。”
食肉植物擅捕食蛙蟲鳥蛇
提及大馬人的環保意識時,周敏儀認為,大馬人的環保意識不足。“我覺得當局有必要通過教育提高民眾的環保意識。”
偶爾,她亦會受到一些科學雜誌的邀稿,而她也樂於撰寫一些有助學生提升知識的文章,好讓他們可以增廣見聞,並對大自然有更深層的認識。
她披露,食蟲植物又稱為食肉植物,這類植物具有誘捕昆蟲、蛙類、蜥蜴和鳥類的能力。
“它們多生長在陽光充足,但土壤貧瘠及缺少氮素的濕地,如帶酸性的沼澤地,而食蟲植物所獵食的動物多是昆蟲或節肢動物,但並非所有食蟲植物都具有捕蟲的能力。至於捕蟲能力超強的植物如豬籠草,不但可以捕食昆蟲,同時還能獵食小型哺乳動物及爬行動物。這些植物在誘使獵物如昆蟲進入捕蟲囊後,即會分泌一些汁液以消化獵物,而這種過程不僅僅是一種條件反射,同時也是一套複雜的化學系統。
“食蟲植物可依不同的捕蟲機制而被分為以下數種,1.含有可消化獵物的籠狀或瓶狀捕蟲器的食蟲植物、2.植物滿佈黏稠的黏液捕蟲器、3.擁有可快速關閉的夾狀捕蟲器、4.擁有能產生真空並吸入獵物的囊狀捕蟲器。”
捕鼠鑒定品種再放生
動物學家沙菲茲(Mohammad Shahfiz Azman) 目前正為大馬森林研究院工作。一身西裝打扮的他,令人難以想像他平日需長期待在熱帶雨林裡工作。
在森林研究院裡,沙菲茲的主要工作是研究大馬的小型哺乳動物。
“所謂的小型哺乳動物是指那些體重低於5公斤的動物,如蝙蝠、松鼠、 老鼠以及刺蝟等。”而沙菲茲本身的專長為研究鼠類、松鼠及刺蝟。
2005年,他畢業於砂拉越大學的動物學系,2007年加入森林研究院成為該院研究部門的一員。
提及他對鼠類的研究時,他可以滔滔不絕地說着,盡顯他對工作的熱愛。
“鼠類是健康森林(Forest Health)的鑒定器之一。牠們的出現,可以顯示一座森林的健康程度。”
“每一次走入不同的雨林裡時,我和我的團隊都會帶着百多個老鼠籠,然後把掛着食餌的鼠籠擺在不同的角落,等待老鼠上鉤。”
他披露,他們在捕到老鼠後,先替老鼠鑒定品種並進行記錄後,再把老鼠放生,
只有品種較為稀奇的老鼠會被帶返研究室解剖或製成標本,以供研究員進行更深入的研究。
大馬的鼠類約分為38個品種,目前,已有9年工作經驗的沙菲茲只見過其中的12個品種。
遇黃鼠狼隨時被攻擊
沙菲茲說,研究員在森林工作期間常需面對風險,如被蛇蟲類動物盯上。
“有時候,我們會碰到較為兇猛的動物,如黃鼠狼,這時候,我們就會擔心被這些動物攻擊。此外,動物傳染病也是我們常面對的風險之一。”
除了風險,研究員在工作上也常面對壓力,畢竟並非每次進入雨林工作時都會取得收穫。
“有時候因運氣不好,我們在工作期間根本碰不到上計劃中想要碰到的動物,這時候,我們很可能因時間壓力而感到緊張,而且很可能會因此面對睡眠不足的問題。”
研究人員的工作絕不簡單,沙菲茲和周敏儀上山下海,只是為了作出更完善的研究報告,以便民眾更加瞭解環境,若非這些不求回報的研究員長期默默付出,人類又怎可能學會和環境的相處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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