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風景】敘舊

提起勇氣，成功與兩位舊友聯絡寒暄兩句，約好見面。當然，忐忑不安，猶豫不決，最后一刻還是想退縮。

在小得不能再小的吉隆坡，幾乎人人都擁有汽車、社交網站如此逢勃的今天，除了不想見面，還真是找不到任何不見面的理由和藉口。幾十年一晃，突然想念起老朋友，興起重新見面的念頭，也不去多想當年怎樣斷了聯絡，興沖沖的翻找電話薄，重新聯絡起一度最要好的朋友。

我的朋友圈子小，小時候是左鄰右舍，之后是中學的一班死黨，再之后最固定的圈子是老人幫，此外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前同事兼朋友，基本上活得越老朋友越少，尤其是前幾年，一句創業忙，更是名正言順的不用見人，反正那時期活得有點憂鬱，根本無心社交，所以也不覺得有什么損失。

這一回重新聯絡上兩個老朋友，以前我們仨老是黏在一起，一日不見有如三秋這句話是用在純純的我們的身上，每一天都要見面，連週日也不放過，假期也一樣，反正那是一段頹廢的歲月，太年輕，太輕狂，所以才會特別難忘。即使后來大家各奔前程，不再見面了，但只要一經過城中某個以前我們最常流連的地方，心底馬上會浮起熟悉的感覺，接着會惆悵起來。屢試不爽。所以我常常分不清最想念的到底是當時的人還是歲月，雖然心底明白回不到過去了（雖然我也不想回到過去）。

一個是我中學時的好朋友，為何我倆會如此要好？原因不詳。另外一個是年齡小我們一截的小朋友，我們已讀中學，他還是小學生，天天穿着一條短褲跟着我們到處晃。我們曾經在車上飢不擇食的搶吃著名的烤雞，無視另外一個對烤雞味道嚴重過敏的朋友，直至他把車子停在路邊大嘔特嘔我們才驚覺。

第一次上台表演話劇、第一次覺得台下哄堂為你而笑的感覺是多么的美好、第一次看到為了理想可以半飢半飽的人、第一次受到覺得會演戲的人的光環很強大，由于這兩個朋友都是醉心戲劇的人，所以那幾年我也少不了和本地戲劇人交流，也深深體認到本地戲劇界的起步是多么的艱巨，要走這條路的人需要多大的決心，以及想靠舞台劇賺大錢發達是多么無知的事，當年所有的壯志凌雲都被殘酷的現實腰斬了，藝術果然不能當飯吃（在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

第一次喝醉夜不歸

當然我們仨一起做的壞事也不少，人生中第一次去卡拉OK就是因為某人要見識一下、第一次喝酒因為大家想嘗試喝醉的味道、第一次夜不歸宿因為喝醉了，還有好多記不起的第一次， 包括第一次被朋友傷害和失去的遺憾，現在回想起來，當年很多誤解都可以歸咎於當年年紀小，不懂珍惜為何物，另一面也是大家走上不同的人生路，註定了只是交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