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離開門‧老調重彈

居然被一個散步路過的鄰居問到：“你們為什麼不種木瓜的？”啊，她要不是這兒的屋主，要不就是對種東西沒興趣的人。雖不知者不怪，但似乎被搔到最擾的部分，只能歎出一句反問回她：“你剛才在小區散步，有看到哪家人種有木瓜嗎？”“就是奇怪囉。”她說：“那天在超級市場看到賣6.90令吉一公斤耶。”有點千頭萬緒打無處來的悶氣，突然間失去想講話的興趣──懶睬她了……

搬來前，我們最大的憧憬，也莫不過是能吃到自家種的香蕉和木瓜。這簡單的“理想”，不算過份吧！後來才發現，事實上，這竟然是十分奢侈的一碼子事──這是什麼世界！這整整四年來，姑且不說曾種過多少棵木瓜樹，也不說木瓜葉子曾被骨熱痛症的人來取過多少回。但，有幸吃進肚子的果子，真的屈指可算。前陣子，眼看屋後那棵樹結出幾顆果子，我們迷信地裝淡定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像一些人對懷孕不足三月有所忌諱般）。然而，迷信對事實無補於事。“根部都已腐爛，自己倒了下來。” 大叔一早捧回來三顆巴掌般大的青澀木瓜。

幸好，這世界還有人創出了青木瓜的用處。我拿了一顆去煲花生豬骨湯，雖沒啥特出味道，可聽說木瓜湯很是滋潤的。哈。第二顆，拿來刨成絲，吃沙律就添點下去；第三顆，昨天拿來當瓜爆炒了牛肉。轉換思維一下，這是輸少當贏的最佳心態。所以，我們立定心思，不放棄種木瓜的“夢想”——儘管這夢想卑微得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此外，（摸着木頭說）最讓人頗為安慰的是，還好有香蕉樹為我們扳回一局，還不至於“噹噹噹輸沙爹”。（至於對怕鬼的左鄰右舍，抱歉啦。）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