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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梅閣】隔籬

天!只見是條黑溜溜帶網紋的大蛇,目測至少有七八呎長,蛇身盤旋在枯竭無水棄用已久的大水盆裡,張着血盆大口在吐信。

2022年12月19日臨近午夜,突聽到房子左側走廊邊鳥籠裡養的幾隻愛情鳥起了一陣激烈的上下飛撲躁動,還發出像是驚惶萬分的吱吱聲。這十分不尋常,因為鳥類的作息時間就和雞相似,天一黑就閉目養神去了,所以養寵物鳥那麼多年,從未在晚上聽過鳥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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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鳥經驗豐富的鳥主,由於護寶貝寵物鳥心切,也理不得夜已深,立即開啟後面的廚房門,並以手機的照明燈當作手電筒,摸黑出去屋旁的走廊探視究竟。

沒兩下便滿臉驚慌地折回來,顫聲說:“鳥籠下面的大水盆有條蛇, 很大很長,快點來看!”

什麼?屋邊走廊竟然有蛇,而且又大又長,並且是午夜時分,這可如何是好?即使害怕,自己也跟着心驚膽跳走出去看個究竟。

廚房門口外雖有盞燈照亮,但距離置放鳥籠的桌子較遠,根本照不到那個地方。兩人躡手躡腳地往鳥籠的方向走去,雖然已經害怕得不得了,鳥主還是舉起手機,用手機的照明燈射向那個有蛇的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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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只見是條黑溜溜帶網紋的大蛇,目測至少有七八呎長,蛇身盤旋在枯竭無水棄用已久的大水盆裡,張着血盆大口在吐信。

鳥主認真膽大,還索性舉起手機,地拍了幾張連環照。這個年長的無膽匪類早已嚇得牙關卡卡作響,拚命催促年輕的鳥主快點進屋關門,還暗中慶幸所有的窗戶都已關上,否則讓這條大蛇不知在什麼時候闖進來躲在床下,更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已過午夜十二點,由於心中驚慌,一時想不到能向誰求助,便想等到天一亮,才打電話給消防局派人來捉蛇。

竟然就這樣提心吊膽的閉門回房睡覺去了。當然是整晚輾轉反側,擔心不知有無那條大蛇的家族成員,早已經進駐紮營在屋裡。天呀,這間租來的獨立屋,還可以安枕無憂的住下去嗎?這可如何是好?

2022年12月,公司的最後一項產業已經出售,訂金也已平安落袋,只等着隔年9月收尾款,然後我們這幾個白頭宮娥也要各自回去自家門。

既然留下來的日子無多,即使再次出現蛇蹤,另外找屋子搬遷不容易也不大適合,最逼切的解決方法,便是向市議會投報,讓官人發信給地主,要他在限期內清除雜草。

隔壁的空地其實已荒廢超過十年,地主任由雜草叢生,早已形成一座茂密的叢林,多年來已經成為蛇蟲鼠蟻的安樂窩。

一條蟒蛇被擒 另一條溜走

大約於五六年前,可能有同街的鄰居向市議會投訴,地主僱工人來清除野草,據說當時發現有兩條大蟒蛇在亂草叢中安居樂業,一條當場被擒,另外一條卻溜走,不知爬入哪一個洞穴去了。

這個“隔籬有蛇”的驚人消息,是下班後回到家聽柬國卡卡所述,雖沒親眼目睹,已經嚇得汗毛都豎起。太可怕了。那條漏網之蛇會不會跑到我們這邊只隔了一個如同虛設的鐵線籬笆來?

2012年1月搬來這間老城區獨立屋時,隔壁仍有房子,是間搖搖欲墜的老木屋,住了四或者五個人,像是一家人。其中有個是名年輕男子,每早穿着齊整騎摩多出去工作,傍晚時分回來。家裡還有對中年的夫婦和一名十來歲的女孩,妻子每天一早推着一輛四輪的流動小販車出外,像是她女兒的女孩也跟着她走,大概是去附近社區某個地點擺檔。

她們下午才收檔回家。有好幾個周末,賣麵阿姨見到我,隔着籬笆,笑眯眯端了碗麵過來請我吃。是清湯麵,味道不錯。

這阿姨真好,連我這樣的 “獨家村” 都有照顧到。

但有一事令這獨家村鄰居十分不安。那是每隔三兩天,便聽到像是賣麵阿姨傳來的悽厲哭叫聲,還有像是女孩子發出 “唔好打!唔好打” 的帶哭求饒聲。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梅淑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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