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讀副刊

【山離開門】赤子心

3月份過來時,在小寶的記憶卡裡,阿呆呆這個老面孔印記,大概成了新面孔——嬰別三月被刮目相看不是正常的嗎?

興許他對阿呆呆的心跳記憶更深刻,畢竟被抱在胸前睡的時間更長,至少比他眼睛會認清東西的時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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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再見時,他睜大雙眼盯着看了好一會兒,雖不至於很排斥,或不領情拒絕被抱,但一片迷惑不解之神情充分明顯。

可4月份,他的阿公來到,他望了(在記憶卡搜索一番?)多幾眼後,不懂是有人面目頗可憎或什麼。總之,嘴巴立馬扁了起來,完全一副“你如果不懂得進退我則會讓你好看”——準備放聲大哭的架勢。

又一次,我推他在小區散步,對面鄰居正巧同路在遛狗狗。要知道老外一般上都十分友善,尤其知道住一條街的左鄰右舍。

她邊打招呼,邊把自己狗狗的拉繩約束近手掌的距離,然後低聲對牠發號施令:“不可對北鼻吠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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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貌上,自然順帶的說幾句逗戲北鼻的話。

誒,誰知咱家北鼻,居然誰家的情面一點也不賣賬,直情就把人家當成拍花子來看待:秒速揚聲大哭了起來。

搞到兩大人頓時一臉尷尬。阿呆呆只好難為情的代為小解釋下:“他這階段比較認生……”

他認生也就罷了,不必擔心被人拍了花子還傻樂笑呵呵。可是他對人的表情和聲調忒敏感,阿呆呆幼稚地學他扁嘴,他一看立馬驚慌的也扁嘴了。如跟他講話語氣不善,亦會防禦性的先擺爛起來……

誒,連北鼻都深懂察顏觀色,看來靈長物天生附帶眼力見和危機意識的機制。就是不懂啥時候、啥地方出了差池,有些人慢慢失去了分辨輕重緩急,再逐漸長成了白目。

怕就怕,有些人誤把白目當赤子之心,招人嫌仍自嗨。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山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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