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剛剛升上小學的朋友，多半不是新手父母，卻還是擔心小孩從小小的幼稚園去到更大的學校是不是能適應。
即使已經作好萬全的準備，到了開學當天仍是一陣兵荒馬亂。這實在很讓人費解，畢竟老大已經提前兩周開學，老二也已是小學高年級學生，開學日應該可以無縫接軌才對。不過，假期時太鬆懈，開學日需要早起的小學生就有點困難。加上是新學年的開始，那些初入學的幼稚園學生、小一新生、中一或預備班新生等家長，或首次載送孩子，或請假去陪孩子，學校自然擁堵不堪。老大經過兩周訓練已能迅速收拾好自己去上學，一個早上要送兩個小孩到兩所不同的學校不是易事，只能夫妻一人負責一個，而所有的兵荒馬亂都是因為分身乏術。
這些年接送小孩上學放學的經驗告訴我，開學首周大家都在適應不同的出門時間，路上必定寸步難行，必須比過往提早一些出門。這幾年所住的社區房子越蓋越多，車子也越來越多，繁忙時刻出入都非常多車，明明家就在不遠處，卻能開車開出咫尺天涯的感覺來。
社區內跟我有同樣經驗的父母不少，我早別人也早，甚至更早，因此不得不和大家擠一擠。據說有很多國家的學生都不需要摸黑上學，但我卻是從小就摸黑上學，有時候天黑才能回家。小學離家近，但校車來得早，不摸黑起床校車早就開走了。中學時候更為誇張，因為學生較多，校車要分開兩趟載學生，我搭乘第一趟校車，5點半校車已來到家門口。到校時間常常不到6點，成為第一批到校的學生。為了安全起見，學校讓我們集中在食堂等候其他學生抵達，再回到班上。因此我常常是上車睡到校，再行屍走肉般到食堂繼續睡，等到人聲沸騰才醒來和同學一起回到班上。
現在輪到孩子上學，他們跟我上學的年代沒多大差別，仍是需要摸黑起床。只是他們能比我當學生的時代稍微多睡一些，畢竟是自己載出門，但也就是那麼一些時間。因為中學路途遙遠，路況難料，跟輪流載送的鄰居商量數次，最終還是得在6點出門。前段時間看見延遲上學讓學生睡夠的討論，可我想即使學校改成8點上課，或者9點上課，絕大部分人終究是會早早送孩子去學校，尤其是上班族父母，或者是校車。上班族父母得先送孩子上學再去上班，先別提順不順路，為了自己上班不遲到，肯定只能早不能遲。而校車要兜兜轉轉許多住宅接送孩子，又要想辦法儘量避開塞車時段，幾無選擇只能早，或更早。只有那些住得近的，或彈性上班族，才有可能遲送上學。
慌亂中送孩子到校鬆口氣
今年身邊有許多親朋戚友的孩子不約而同地上幼兒園、小學和中學，儘管慌慌亂亂了一個早上，把全部孩子順利送到學校後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小孩剛上幼兒園的朋友，心情很複雜地把黏在身邊的孩子送到學校後，不知道是鬆一口氣，還是心提起來一整天。孩子剛剛升上小學的朋友，多半不是新手父母，卻還是擔心小孩從小小的幼稚園去到更大的學校是不是能適應。上中學的孩子都已是青少年，那些從華小進入國中的要面對一些語言轉換的衝擊，上獨中的則第一次發現科目是那麼的多。
我和朋友們熱烈地討論開學日的種種，雖然忙亂但還是順利把每個孩子都妥當地送到了學校。經過了漫長的假期，我們終於可以耳根清靜一段時間，暫且把擔心、不捨等等複雜的情緒放下，爭取時間休息片刻，喝一杯咖啡，聊幾句八卦。小孩啊，很快就放學回家。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葉君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