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檳城百貨業 上篇】從檳榔到加馬 賣中國貨起家締造傳奇

曾在集團歷代董事長下服務的胡德玉，因一直在董事部工作關係，對公司發展史瞭如指掌，記性超強的她有如一本加馬活歷史書，這一次加馬獲列入馬來西亞紀錄大全，成為全馬最悠久的超市及百貨公司，她也是幕後功臣之一。

胡德玉說：“1967年8月1日檳榔超級百貨有限公司在吉靈萬山樓上開業，這不僅是公司歷史性一刻，也是檳城百貨業歷史篇章的新頁。

“當年檳榔超級百貨公司是檳城首家百貨公司，以售賣中國貨為主，是檳城最先將超市和百貨二合為一的百貨公司，在檳城打響第一炮。”

根據網搜資料，彼時唯一的超市就是建立於1896年英殖民政府時代的Cold Storage Supermarket，一直到了1967年，國內才有百貨公司成立。

檳榔開業4個月後，“英保良”（Emporium）於同年12月在吉隆坡大展宏圖，隔年北上檳城開設東方百貨有限公司，之後相似概念的百貨公司陸續在檳島崛起，百貨業競爭越來越大。

全國各城市設分行

她指出，檳榔開業初期，一樓的門市只有約三千多平方尺，且只有五十多名員工。

“門市廿多個部門計有罐頭食品、棉織部、日用部、皮革鞋部、攝影器材、玩具、男女服裝、童裝、茶葉、酒品、古董工藝、小五金、音樂器材、體育用具、化裝品、玻璃瓷皿、塑膠品、電器、成藥、文具。”

她說，開業4個月後再擴充營業，在二樓增闢七千多方尺的門市，並增設了布疋部、裁縫部、家私部及禮券部，職員人數增至逾120名。

爾後，檳榔業務發展迅速，70年代不僅全面擴充，先後在全國各大城市設立分行，包括1974年在巴生開設桔榔超級百貨有限公司、1975年芙蓉設立森榔超級百貨有限公司等。

她說：“光大當年是檳島繁盛的商業區，集團之後購下光大三樓佔地超過一萬方尺的樓面，用於開設檳城分行。”

隨後該集團在檳島繁華市中心處──五盞燈，即加馬現址，購買了一塊四萬多方尺地皮，請來東南亞着名專家設計5層樓高的加馬大廈。

“1977年加馬大廈開始打樁，當年加馬大廈耗資2000萬令吉興建，總面積超過14萬方尺，加馬超級百貨公司則在1980年12月8日開始營業，1981年4月4日舉行隆重開幕禮。”

創下多個檳城第一

從“檳榔”到“加馬”，都是檳城百貨業的一個傳奇，並屢屢創下許多個檳城第一。

胡德玉說，檳榔在吉靈萬山時為檳城首家百貨公司，也是當時最具規模的百貨公司，共有兩層之大，加馬也陸續創下許多檳城第一，集團購地興建加馬大廈，當時在州內也是壯舉。

“加馬大廈有5層樓高，那年代是州內最大規模又具現代化設備的超級百貨公司，設有地下停車場，底層至第3層開設門市部門，吃喝穿玩一應俱全，第4層則作為總辦公室。”

她指出，當時的加馬還設有麵包及西點部，每日有新鮮出爐的麵包與西點售賣，還設有咖啡廳等。“當年加馬在行政和經營上已採用電腦系統控制，這也是檳城第一。”

加馬也是全檳首間內設電動扶梯的超級百貨公司。“當年電動扶梯還不普遍，一些民眾不太會用，在上下電動扶梯時會停下或行動變緩，加馬開業之時，電動扶梯處更是人潮擁擠。”那個時候，加馬還特地派出員工，在電動扶梯處站崗，協助民眾上下電動扶梯。

拉閘阻止民眾湧進

副總經理梁健民說，加馬超級百貨公司在1980年12月8日開始營業，當年是全檳最大型的百貨公司，風頭一時無兩。

“開始營業那一週，晚上室內常因擠滿人潮而被逼拉下大鐵閘阻止民眾繼續湧進，這種情況大約維持了整一週。”梁健民是在檳榔超級百貨公司做了5年後於1980年被調派到加馬上班，因此見證了加馬這歷史性的一刻。

“當時關上大鐵閘後民眾仍來勢洶洶，在外頭不斷往前推擠，大鐵閘不斷發出碰、碰、碰的聲響，記得當時好像玻璃也被擠爆了。”

55年經歷幾度轉手

對於起名“加馬”，坊間有人猜是因為加馬是檳榔老闆“加碼”多開的，所以才取名加馬超級百貨公司。

胡德玉為大眾“解謎”，指加馬之名並非坊間所猜測那樣，但它確實與“加馬”歷史有關。

她指出，從檳榔到加馬歷經好幾任的老闆，檳榔時期的第一任老闆為張清源及謝錫齡等股東，加馬是老闆與股東們另行擴展的業務，其中一名股東陳柏榮來自新加坡，他在新加坡等地擁有自己的生意，所開的公司都取名加馬。

“由於這也是馬新股東間的合作，就採用了陳柏榮生意上所用的名字。加代表新加坡，馬代表馬來西亞。”

1989年，加馬被日本SOGO百貨收購後，曾引進了日本紀伊國屋書店（Kinokuniya），是當時全馬僅有的兩家紀伊國屋書店之一，之後陸續有日本商店如Four Leaves麵包店等加入，加馬也開始售賣日本食用品。

“那時要購買日本食品，並不像現在般到處可買到，加馬當時成了旅居檳城的日本人購物點之一。”

1996年加馬進行擴充，把原本是總辦公室的第4層改為門市部門，而辦公樓則另設在附近的店屋單位。

6年後的2002年，加馬再轉手到第一任老闆張清源及現任老板拿督林達強（加馬集團執行主席）等股東手中。

“2004年加馬再度轉手到現任老闆林達強等股東手中，2014年加馬進行大擴充，增建第5至第7層樓，當時坊間發出質疑之聲，可原來我們的老闆早有遠見，1977年加馬大廈進行打樁時，已打好與建8層樓的地基，供日後擴建之用。”胡德玉欽佩地說。

設有電梯安哥一職

雖然經歷多次轉手，但加馬仍然保留本身獨有的營業文化。只要在早上甫開業即走進加馬，必受到站在電動扶梯兩旁的員工熱情歡迎道早安，同樣的在晚間打烊前，電動扶梯兩旁也會有員工向顧客道晚安說再見。

胡德玉說：“這一文化是在日本SOGO百貨收購加馬後開始延續至今；另一個持續至今的是各部門主管與下屬在開業之前進行的‘早禮’。”

她指出，“早禮”也是日本企業文化之一，在營業前主管會給下屬簡報，告知今天有什麼需注意，什麼物品進行促銷或特價之類。

日本有電梯小姐一職業，加馬也有電梯“安哥”這一號人物，不少人對加馬的電梯安哥印象深刻，但胡德玉說電梯安哥非因為加馬曾被日本SOGO百貨收購才設的職位。

“電梯安哥在公司服務了三四十年，早已過了60歲退休之齡，仍續約服務至今。”

她說，公司向來都願為特殊人士提供工作機會，當初在電梯需要人站崗駐守，就想把類似工作機會提供給他們，為此有了電梯安哥。

明日看過來 

從小在義福街長大的李永光見證了檳城早期百貨業的崛起，也因家裡經營的生意，讓他歷經過檳城百貨業的黃金時期。

報導 \ 林真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