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風景】連看五個牙醫……

當年的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口腔護理，也不懂如何保護牙齒，連牙刷也和妹妹共用（如今想起來很噁心，但那個時代在我家是常事），所以滿口爛牙……

話說年紀越大，越怕看牙醫，但正正因為年紀大了才不得不看。記得以前年紀小時，對牙醫不但不恐懼，反而很喜歡，因為代表至少半天不用上課。在我小學時，衛生部時不時會派出流動牙科診所去各小學出診，幫小學生免費補牙和拔牙。所謂的流動牙科診所即是大型廂貨車，內設簡單的牙科椅和治療機，可進行簡單牙科治療。彼時只要流動牙科診所來到我的小學，十次當中八次都有我的份，當年的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口腔護理，也不懂如何保護牙齒，連牙刷也和妹妹共用（如今想起來很噁心，但那個時代在我家是常事），所以滿口爛牙，難怪每每被點中。但點中之后我不但沒有像其他同學一樣苦着一張臉，反而內心隱隱高興：又賺到了不用上課的一天。

當年被點名的同學在禮堂排排坐等待叫名，一叫到名就上車看牙醫。我記得，剛開始時，護士會一人派一支牙刷然后教導我們如何刷牙，我才知道原來刷牙不是從里到外猛刷，而是上下刷才是正確的姿勢，除了正當逃課，當年我更高興的是把新牙刷帶回家，告訴老媽我也有個人的專屬牙刷。

不用上課去補牙這麼好？

我的一口爛牙就在小學時期被補好，補了多少只牙我沒在算，但當年的牙醫技術不錯，幾十年來我很少補牙，更沒有拔過牙，直至上週，我那只補了幾十年的大牙終于壽終正寢，一喝水就感覺酸軟，不得已預約牙醫，但一直忐忑不安，一來是對看牙醫有莫名的恐懼，所以多年來連洗牙也不曾，二來擔心萬一不幸的要拔大牙的話之后還有一系列的治療要進行，既要破財又要按捺着恐懼坐上那檯牙科椅，一想到此我就頭皮發麻。

和大花談起小學的回憶流動牙科診所，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因為“不用上課去補牙，有這樣的好事嗎？校方會允許？”的確，在我小學最后一年，流動牙科診所不再出勤，改為用小貨車載我們去雪州甘榜拿督克拉末的政府牙科診所補牙和拔牙，免費上門補牙和拔牙應該是我那個年代才有的政府服務，如今即使還保留也是僅限于窮鄉僻壤。

小時我因不懂得照顧牙齒而滿口爛牙，在我耳提面令下，大花很會保護牙齒不至于爛牙，但她卻因為天生少了幾顆牙齒而必須綁牙，否則的話，乳牙脫落之后的空隙最終會導致整排牙齒歪掉，嚴重的話臉型也會因此改變，這是我們跑了五個牙醫之后得出的最終結論。

第一個年輕的牙醫一開口就建議種牙，兩只牙的種牙費用是兩萬大元；第二個老牙醫，他建議大花先找一個權威看看是否可以通過洗牙根的方式保留這兩只牙齒，我們花了三十大元的諮詢費用；第三個是老牙醫介紹的權威牙醫，因為十分權威，價錢也同樣權威，幾萬令吉的治療費用在他的口中好似數十令吉般容易，他的建議是不適合洗牙根，一來是兩只牙都是乳牙，二來兩只牙齒已搖搖欲墜，他建議我們預約另一個牙醫聽取意見，到底要種牙綁牙還是搭橋，這一回我們花了五百大元，包括四張X光片；第四個牙醫良心建議我們綁牙才是最好的方案，因為種牙和搭橋都不適合大花（她還年輕），我們花了一百五十大元購買了一個專業意見；接下來的第五個牙醫我們選擇在老家附近，幫我姐姐綁牙，據我姐說既溫柔又技術好的牙醫，我相信這個牙醫很厲害，因為要搞定我姐那一口牙齒是有難度的。于是大花又是照X光片，又是做牙模，又是顧問費，共花了六百大元，雖然接下來還有漫長的綁牙路要走，但總算了了一樁心事，我和大花頓時都覺得輕鬆不少。

時代不同，現代人十分注重牙齒和儀容的問題，大花的綁牙路雖然多耗費了時間和金錢，但換來心安，至少第五位牙醫是可靠且不完全向錢看，牙齒可是要陪我們度過一輩子的，少了堅固的牙齒，人生樂趣真的會大打折扣，至于金錢，反倒是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