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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開千百度】性花怒放後的再回首

我們靜靜地站在台下,萬分不捨地看着那些寫真集和色情錄影帶被紀律老師用利剪剪得破爛不堪,但心裡卻燃起更旺盛的慾火,每一張臉都露出“你們不讓我們看我們就偏要看”的視死如歸表情。

晚上跟老友在網上圍爐取暖,話當年但不提當年勇,卻憶起少時趣事,談到性之啟蒙,大家七嘴八舌地翻起封塵的少年往事。其實,在我們那一個封閉的成長年代,根本沒有性管道讓我們吸收日月精華,陪媽媽去理髮時偷偷翻看《姐妹》雜誌的粉紅頁也無法滿足我們洶湧的求知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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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結束充滿牛奶味的小學生涯,我們迫不及待地急着長大,當升上預備班上健康教育課時,那長得像老夫子的老師算是我們的性啟蒙老師,他一邊教我們如何洗滌龜頭,一邊拿手淫開玩笑,可是,當時我尚未發育,學會清洗龜頭,但卻不明白手淫是什麼,我轉頭望望其他同學,那幾個長得牛高馬大的都咧嘴大笑,但大部分同學的臉上都跟我一樣掛着問號,守營到底有什麼好笑呢?

少年十五二十時,學校裡開始有人傳閱寫真集和色情錄影帶,時不時都有人失手被巡察員逮個正着,他們在週會上就會排隊上台,當時的紀律老師和校長都是修士,送上他們一人一鞭的懲罰,我們靜靜地站在台下,萬分不捨地看着那些寫真集和色情錄影帶被紀律老師用利剪剪得破爛不堪,但心裡卻燃起更旺盛的慾火,每一張臉都露出“你們不讓我們看我們就偏要看”的視死如歸表情。

後來,錄影中心就成了我們精神糧食的最大供應商,無論是有劇情或沒劇情,不管是三級或五級,也不分國界膚色區域語言,我們就各自各在光影中探尋性知識,懵懵懂懂之間,混混沌沌之下,也終於搞清楚手淫、夢遺和做愛原來是不一樣的三件事。

聊到觀看錄影帶,大家不約而同地都有過相同經驗,比如觀看到一半時,媽媽突然出現;半夜偷偷觀看,錄影帶播映到最後關頭時,突然卡住;當我們同學輪流觀看同一餅錄影帶時,前面看完的同學就會寫下15278、18976、20011這一類數字,後面接着看的同學就會直接將片子Fast Forward到該數字,為了節省時間,我們都只挑看這些動作戲,其他的不看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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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經歷過最誇張的經驗是有一次看到高潮時,錄影帶卡住,他的家人突然從外推門進來,而他連褲子也來不及拉上去。

1988年期間,香港三級電影大舉殺到,我們這些餓狼像是從牢獄衝出來,狼咽虎吞,一一掃進肚子裡。坦白說,我不大喜歡囫圇吞棗,所以,有一段時期我醉心研究三級片,不是單純追求感官刺激,而是抱着求學問的狀態,想了解更多有關知識。

印度三級片 夜景戲煞風景

那時候,夜市沒有賣三級片就不像是夜市,有一次竟然被我發現有一檔口賣印度三級片,我後知後覺,從沒想過印度也有拍攝三級片,我不禁驚為天人,馬上買回家,慢慢細心研究。

畫面上,只見一對印度男女在夜空下的沙灘上漫步,兩人不停講話,口水多過茶,我開始以為自己受騙了,買了一個印度版的《Before Sunrise》,直到那一對男女突然鑽進草叢裡翻雲覆雨。

可是,我只看見漆黑一片,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也分不出是雜草摩擦聲還是人類呻吟聲,半晌,兩人從草叢間走出來,繼續漫步,繼續演《Before Sunrise》,直到遇見另一個草叢,他們又鑽了進去。

就是這樣,他們大大話話遇上四五個草叢,我看着漆黑的畫面,悟出了一個道理:下次買印度三級片時,要問清楚是不是夜景戲!

與老友性致勃勃談性事,有如白頭宮女話當年,從以前談到現在,最後,談到哪一種壯陽藥最有效的時候,即使我們的精神有多亢奮,但也敵不過生理時鐘的呼喚,老人家還是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挺身抬頭,繼續獻世。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曾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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