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新型冠狀病毒副刊

【白衣天使2】置身染疫風險中 再害怕也不能退縮

病毒無所不在,生命也非常短暫,我們不知道會不會是下一個感染者,所以,請務必保護好自己,一出家門就把口罩戴好,直到回家才把口罩脫掉。即便你在公司擁有個人的房間也一樣。

撰寫“白衣天使”系列文章時正值我國疫情飆漲期,政府宣佈全國落實行動管制令MCO 3.0至6月7日。5月12日為一年一度的“國際護士日”,但以目前的確診數據來分析,醫療團隊還有非常漫長的一場戰役需要對抗,搶救生命擺在首位,其餘一概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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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念正是一名站在前線的急診室護士,在疫情下她和團隊堅守崗位,冒着隨時可能被感染的風險,在還沒有機會確認病患是否冠狀確診者的情況下,來者不拒地協助前來緊急診部求助的病人。若問誰的染疫風險最高?她們肯定是其中之一!

在今年的“國際護士日”,讓我們向全體前線醫護人員敬禮:你們,辛苦了!

劉秀念是一名站在前線的門診部護士,在疫情下她和團隊依然堅守崗位。

喜歡追看醫院為題材的電視劇觀眾都知道,醫院設有一個24小時對外開放的部門,那就是急診室,這裡專門接收諸如意外事故或各類緊急案件的病患,執勤的醫護人員先為病人作診斷和緊急護理後,才依據不同狀況分送到各個部門病房去。而當新冠病毒肆虐時,這個部門的護理人員染疫的風險也隨著越來越嚴重的疫情而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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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在會議室裡談論到抗疫年餘,染疫人數猶高居不下的事實時,吉隆坡安邦班台醫院護士經理劉秀念眼裡閃過一絲疲憊及無奈。當然,出現抗疫疲憊和無奈的不單止是她,還包括了國內整個龐大的醫療團隊,以及你、我和他。

新冠病毒登陸大馬初期,對疫情動向無論是瞭解或者是無法掌握,普羅大眾和醫護人員難免存有害怕的心理;雖然醫護人員比一般民眾對生死有更全面的詮釋和體悟,但是當未知的危機來到眼前,心裡還是會無法控制的感覺害怕。

“如果聽到或檢驗出病人出現發燒狀況,或者任何冠病症狀,我們就會提高防備機制,例如穿戴完整的個人防護裝備,給病人適當的護理。但即使是全副武裝,我們就不會感覺害怕嗎?也是會怕的。”

擔心染疫無法安眠

爆疫之前,當見有病患被送進急診室,大家即一窩蜂前來施救,用不上各種防護穿戴,但今天,不管該名病患有沒有確診,先把自己裝備好才給予施救才是正確的做法。因為要保護你,所以我必須先保護我自己。

劉秀念回憶某天難忘的一夜,“有個護士半夜打電話給我,還沒有開口說話,就在那頭哭了起來。原來我們的病人當中,有人確診了!但醫護人員給予對方醫療援助時,並不知道對方是確診者。”

那一顆心,就像懸掛在山崖邊的枯葉,風輕輕一吹隨時會掉下來。如果我們被感染了,怎麼辦?如果我們又傳染給家人朋友,又如何是好?

那一夜,相信包括她和她的護士夥伴們,一刻也無法安眠,忐忑之心像石頭丟進湖裡產生圈圈漣漪──如果我確診了,傳染給家中老幼、同事、其他病患……

院方當機立斷安排大家做了冠病檢測,劉秀念形容當時等待檢測結果的心情,像極了等待大馬教育文憑(SPM)放榜。雖然回憶往事時說得輕鬆,但當時的不安肯定比現在多百倍!

隱瞞病史連累他人

追問為何會出現這種“以為病人安全,但其實不”的狀況,劉秀念直截了當的說:“可能病人填寫資料時隱瞞病史。”

那個時候,病人隱瞞病史的新聞爆出一單又一單,因為對方的不老實,牽連到整個醫療團隊被逼隔離,甚至也有醫療人員為此而受到感染和確診的大有人在。

“急診部一般上的操作程序是,我們會先填寫病患資料,例如有沒有出現感染症狀?有沒有和確診者親密接觸?有沒有發燒?有沒有咳嗽?或任何冠病徵兆,如果都沒有,那我們就給予醫治,如果有,我們則先會把病人安排在隔離區。”

所謂的隱瞞現象,包括病人曾經和確診者有親密接觸,但是他卻回答說沒有。又或者病患出現了發燒狀況,但他吃了退燒藥才來醫院,因此也檢驗不出來。

在如今疫情越來越嚴峻的狀況下,病人的誠實填報顯得更為重要,一個謊言牽連出來的後果,可能是整個醫療體系也承受不了的風暴。

劉秀念雖然暴露在風險之中,但作為一名前線人員,永遠沒有退縮或說不的時候,她與全體前線醫護人員,即使累了、倦了,還是依然站穩崗位,在陽光下發揮醫護人員的專業本色,為驅趕大馬天空下的疫情盡心盡力!

穿上全套PPE 說話必須大聲喊

除了熱,還是熱!

醫護人員在臉書上分享卸下個人防護衣之後,全身被汗水浸濕如同在風雨中走了一圈回來的照片讓我們極度震撼,因此也特別對醫護人員的專業奉獻致予最高敬意。劉秀念對防護衣的直觀感受只有一個字:熱。

穿上不到5分鐘,就像蒸了一場桑拿一樣。

“即便是在冷氣房間裡,穿了full PPE也就是全套個人防護衣,一樣感覺得熱,更不用說是站在烈日下執行任務了。”在醫院外搭建的帳篷內,給前來接受冠病檢測的民眾做檢測的劉秀念,早已經忘記了涼快為何物。

從一開始穿戴全套防護衣需要花費半個小時,到如今只需要15分鐘就可以搞定,只能是熟能生巧了!

嗓子啞喉嚨痛

穿戴個人防護衣對身體機能會產生一個巨大影響,就是會造成脫水現象,因此醫護人員需要大量的補充水分,同時醫生也會特別吩咐大家補充足夠的維他命以提升免疫力。

“穿戴個人防護衣又戴着口罩和面罩,我們說話都是用喊的,尤其是戴上N95口罩,病人根本聽不到我們說話的聲音,因此只能用喊的方式來讓對方聽到。”

一天喊叫下來的“收穫”,就是沙啞的嗓子,可能也會引起喉嚨痛或不適,在這杯弓蛇影的非常時期,難免會疑心生暗鬼。

一年多來的抗疫之路不好走,期間最令劉秀念感歎及灰心的,是即使醫護人員穿戴齊全的防護衣,也有伙伴難逃確診噩運。

衛生總監丹斯裡諾希山也曾說過,前線醫護人員累了,累到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呼籲大家乖乖留守在家,與前線人員一起抗疫。

根據一項2020年12月19日的報導,我國自爆發冠病疫情以來,累計至少1771名醫務人員感染冠病,其中84.2%已經康復。

劉秀念雖然每日暴露在染疫風險之中,但作為一名前線人員,永遠沒有退縮或說不的時候。

擔心交叉傳染 睡覺也戴上口罩

連睡覺也戴着口罩!

這不是聽來的故事,是一位前線醫護人員的實際生活寫照。

雖然說這整個事件是劉秀念的丈夫於工作單位中感染上冠病而被送入雙溪毛糯醫院治療,但身為親密接觸者,劉秀念或許難逃被感染的風險,就這樣,她和3個年齡分別9個月、3歲和6歲的孩子被居家隔離,同時也被安排進行冠病檢測。

“還好我和孩子2次檢測都呈陰性,讓我們舒了一口氣。”

由於擔心交叉傳染,劉秀念在家也時刻戴上口罩,甚至睡覺時也不敢把口罩脫下。她的顧慮是若一個不小心自己被感染了,也不可以把病毒傳染給小孩。

在這個疫情嚴峻時期,一切都彷彿草木皆兵;曾經有兩次讓劉秀念無法從容對待的經驗,迫使她不能也不敢去擁抱孩子。

2次疑似感染 愛你卻不敢抱你!

不抱你不是因為不愛你,因為愛你,所以不敢抱你!

在前線工作的劉秀念是個愛家的媽媽,新冠疫情爆發前她每一次從醫院放工,都是直接到保姆家接小孩回家,但自從爆疫之後,她都會先在醫院沖涼自己處理乾淨,才到保姆家接孩子。

“車上備有一個輕便的行李袋,裝了衣服和沖涼用品,就是為在醫院沖涼而準備的。”

在爆疫初期,我們也曾聽聞有醫護人員在家中院子裡搭建帳篷不敢進屋睡覺,或者從後門進屋,清洗乾淨後才與家人接觸的案例分享,無他,如果你也是一名醫護人員,相信你為了保護家人,也會這麼做。

在這個疫情嚴峻時期,一切都仿彿草木皆兵;曾經有兩次讓劉秀念無法從容對待的經驗,迫使她不能也不敢擁抱孩子。

“一次是無故出現傷風和咳嗽,我在家也不敢脫下口罩。那時腦海裡一直重複回想,我最近有接觸哪一個冠病患者嗎?我到過哪一個高風險地區嗎?腦海裡出現好多個可能。”

再有一次,是因為戴著口罩“喊話”而導致喉嚨疼痛,“4天了,不見有復元跡象,我在擔憂之下做了冠病檢測,結果是呈陰性。”

在上述2次懷疑感染事件中,劉秀念決定回家後即自我隔離,小孩交由先生看管;小孩看見媽媽回家了,開心地奔來討抱,但劉秀念只能把手一搖:老公你來抱!

親愛的孩子,媽媽不抱你不是因為不愛你,因為愛你,所以不敢抱你!

劉秀念一度懷疑,為什麼工作需要做到這個樣子,為什麼會出現這一種難受的狀況?說不上的情緒緊緊繞襲心頭。

但後來,因為“肩負醫護人員的職責”,因為“前線救援是我的使命”,一度油然而生的負面能量被驅逐而去,“我們是醫護人員,這個就是我的責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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