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賭場劫匪鎗傷‧女子聲殘毀容‧助警破案

(吉打‧亞羅士打)持有法律學士文憑的哥打士打縣警刑事調查主任菲沙爾里柏杜斯副警監,原本大可辭去公務員的職位,轉當一名領高薪的執業律師,但他卻堅守警察崗位,寧當個刑事調查工作者直至榮休為止,因為對他而言,破案才是他人生最大的滿足感和成就感。

在刑事調查組除了負責尋找線索,偵查各類案件,菲沙爾也需處理緊急情況,包括與匪徒或重犯搏鬥,因此早已見慣不驚,但他沒料到30年前發生的一宗打搶非法賭場案卻為他的人生蒙上了畢生難以磨滅的“陰影”,一名無辜女子不幸遭匪徒亂鎗射中嘴部,自此終身聲線殘缺,臉部也毀容。他對傷者的遭遇深感同情,因此事發後偶爾到醫院探望傷者,並給予傷者支持與協助,盡顯出他鐵漢也有柔情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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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沙爾向《光明日報》娓娓道來說,當時這名女子才20餘歲,但堅強的她依然能在警方需要她做證人時挺身而出,並成功認出其中一名造案者,助警方把匪徒送進牢裡。

他敘說,80年代他在檳城喬治市警區任刑事調查警官時,有3名匪徒持械闖進天德園小園坵內的一間小涼棚的非法賭場打搶,並在混亂中開了一鎗,結果子彈不偏不倚擊中一名女子的嘴巴。

一週掌握匪徒行蹤

“警方緊急把傷者送入醫院急救,雖然醫生及時為她動手術,取出嘴巴內的一枚子彈,但傷者的聲線因神經線受損,面臨聲線永遠殘缺的殘酷事實,嘴巴的外型出現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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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沙爾指出,看見無辜者被鎗傷而需面對終身殘疾的問題,讓他感到揪心,因此他閒時會到醫院探望傷者,並給予對方任何協助。

他說,警方事後獲得公眾的情報,得知匪徒潛逃至泰國匿藏,便與泰國警方攜手合作,全力追緝匪徒的下落,最終在兩週後成功把首腦逮捕歸案。

“泰國警方很快便在一週內掌握匪徒的行蹤,就在我和5名同僚入境泰國準備和他們合作逮人時,沒想到泰國警方卻告訴我們捉到人了。當時,我們就有如商人的交易,在馬泰邊界‘交人’。”

菲沙爾披露,由於這名匪徒在打搶時沒戴上面具或口罩,因此很容易被女傷者認出來。有關案件在審訊2年後結案,被告被判處絞刑,但至於其他兩名匪徒至今仍逍遙法外。

退休讀博士

盼當法律講師

菲沙爾打從加入警隊後,就不斷求上進、不斷進修和查案有關的課程,除了已考獲法律學士和緊急反應及策劃碩士學位,他打算在退休後修讀刑事社會學博士課程或當一名法律講師。

往返吉雪

完成碩士學業

他說,在當差的第14年,為了吸取更多知識以輔助工作進展,他毅然攜帶妻兒離鄉背井到英國格拉摩根大學(University of Glamorgan)去修讀法律學士學位。3年後,他再度重返警界,並善用所擁有的專業知識繼續為國家與警界效勞。

他披露,在進修法律課程後,他於1996年再報讀博大的緊急反應及策劃碩士課程,當時,在吉中工作的他完全不懼辛苦與疲倦,往返吉州與雪州沙登,只為了能完成碩士學業。

“雖然我這樣來回上課,大家都認為我很疲倦,但我自己都不覺得疲倦,最終我還是畢業了。”

菲沙爾對法律課程深感興趣,在他的辦公室不難發現書櫥內全都是與法律有關的書籍。他說,他並不喜歡如同其他警員般去打高爾夫球、做激烈運動等,反而喜歡閱讀。

此外,熱愛講師工作的菲沙爾目前時常受邀出席講座課程。他說,北方大學、政府或私人機構時常都會邀請他去主講法律或一些相關的講座。

家鄉故友不知警身份

來自沙巴兵南邦的菲沙爾從警32年,雖然已近退休年齡,但家鄉的朋友們迄今仍不曉得他是警官的身份。

他說,他偶爾回到沙巴老家探望年邁母親以及與老朋友相聚時,沒有特地去提及自己的工作性質,並且只當自己是一名普通公務員,因此朋友們都不知道他在警界服務。

菲沙爾共有7個兄弟姐妹,他排行第6,其大姐也是一名警察,但在10年前已退休了。

他說,他並不是因為受姐姐影響才立志當警察,而是當警察就是他自小的夢想。

在菲沙爾的警察生涯中,他不曾被調派到家鄉任職,反而與北馬特別有緣,一當警察就委派到檳州,之後就被調到吉打州來。

他笑說:“我的太太也是來自最北馬的玻州,所以北馬就是我落腳的地方。”

曾活躍政壇

退休或入政黨

不說不知,原來菲沙爾曾在政治界活躍,在沙巴人民團結黨一個區部曾擔任青年團團長職。不過,自他決定當差後,他便“忍痛”辭去青年團團長職,全心全意在警界發展。

雖然無法投入政治圈,但他每時每刻都會追蹤最新的政治消息,每當空閒時,他也會研讀政治書籍。

他說,他不排除退休後投入政治工作。“當初為了當警察的理想,我才放棄加入任何政黨,或許退休後,我會考慮加入某個政黨,專心投入我喜歡的政治工作。”

愛讀部落格

榮休後出自傳

熱愛文學的菲沙爾說,目前他已開始整理個人資料,以便計劃在榮休後出版自傳。

他說,雖然他沒有寫部落格的習慣,但他喜歡上網閱讀其他政治人物或友人的部落格。

不過,他感嘆的說:“我看了人家的文章,就很想上去留言,但最後顧及到自己的身份,被迫放棄留言的念頭。”

最難忘案件

關心查案進展

軍營廚師遭識破殺人

最令菲沙爾印象最深刻的一起案件,是於2006年發生的“巫裔軍人離奇被棄屍草叢案”。他說,死者遇害後,軍營裡的一名廚師不但協助警方查案,更時時刻刻關心警方的調查進展,因而引起警方的懷疑,遂跟蹤對方,最終揭發這名廚師原來就是兇手。

菲沙爾披露,這名廚師相信是吃醋而把死者打死。

“廚師晚上和死者一起乘車外出,他把死者載到米都蘇卡默南迪路旁草叢後,從車內取出木棍把死者敲昏,再把死者移至一個帳棚下,利用尖銳刀刺死死者。之後,廚師把死者的遺體丟棄在旁,利用屋瓦蓋住屍體。”

他說,翌日負責開荒工作的工友發現死者,趕緊通報警方,但基於案發地面早已被鏟泥機司機進行一輪的清除野草及垃圾工作,導致原本留下的血跡已被清亂,令警方失去查案線索。

菲沙爾指出,案發後廚師若無其事和淡定的協助警方調查,後來警方發現他的行為怪異、鬼鬼祟祟,便跟蹤他。

“我們在掌握充足的線索後,馬上對廚師發出逮捕令,我們後來在廚師的宿舍發現了一把染血的巴冷刀及沾血的衣服,最終他向警方俯首認罪。”

狼父姦女成孕

嬰屍埋家空地

在瓜拉姆拉縣警局擔任主控官時,菲沙爾曾遇到一宗“女兒遭父親強姦成孕”的案件,他說,他雖然無能力治癒少女受創的心靈,但至少他為少女討回了人權與公道,將狼父繩之以法。

他說,這起案件是於1997年發生,當時這名少女被父親強姦,以致兩度懷孕。“少女在誕下第二胎時,嬰兒卻夭折,結果被告就將死嬰埋葬在住家旁的空地。”

他披露,被告之後俯首認罪,被判處監禁20年。

此外,曾當過主控官的菲沙爾不愛檢控工作,只愛查案工作,他說,在刑事調查組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以及一些不可思議的事件,這是他在書本裡找不到的額外學問。

此外,曾在吉打州警察總部任商業組查案官的他提及商業調查組與刑事調查組的不同說,刑事調查組的工作比較具挑戰性,而且面對的都是刑事罪犯,包括殺人犯、劫匪、強姦犯等。

“商業罪案的嫌犯是已經擺在我的面前,但刑事罪案者,特別是重案罪犯,我則需要靠線索去調查、盤問證人、鑑證等工作,才得以揪出兇手。

分身乏術

當主控官常蹺課

菲沙爾回憶起他在博大修讀碩士班時的一景一幕,他披露,當時擔任主控官的他得經常“蹺課”出庭,在法庭休庭後,立即趕回學校上課。

“一些講師知道我的身份‘特殊’都願意諒解。雖然我常逃學,但不影響學業。”

他透露,他在英國求學時,同班同學都不曉得他是大馬警員,而他也沒因此覺得驕傲,反而與其他同學一樣,一邊打工一邊求學,假期時還到草莓園及外賣店打工。“從一名工作人士忽然間變成一名學生,感覺的確有所不同。”

菲沙爾里柏杜斯檔案

出生地:沙巴

年齡:53歲

家庭:與妻子育有4子

警階:副警監

加入警隊:1977年10月1日

年資:32年

資歷:

◆1977年10月1日──吉隆坡警隊訓練中心擔任實習警長

◆1078年5月28日──檳城喬治市警區任刑事調查警官

◆1982年8月23日──檳城喬治市地方及刑事法庭主控官

◆1991年9月24日──到英國格拉摩根大學(University of Glamorgan)修讀法律學士學位

◆1994年10月20日──檳島西南區警局任肅毒組主任

◆1996年9月14日──瓜拉姆拉縣警局任主控官,同時也在博特拉大學修讀緊急反應及策劃碩士課程

◆2004年5月──吉打州警察總部任商業組查案官

◆2005年3月──哥打士打縣警局任刑事調查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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