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副刊

認真狠下苦工 陳勇光舞出絢麗人生

 

舞蹈編導陳勇光於1997年成立非營利組織“犀江舞蹈團”,多年來給予該團成員進行專業的舞蹈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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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是一種表演藝術,使用身體來完成各種優雅或高難度的動作,但在舞蹈編導陳勇光眼中,舞蹈表演中高難度的技巧動作本身並不是舞蹈呈現的目的,舞蹈其實是一種表現人物思想感情、塑造人物性格的一種方式。倘若舞者具備高超的表演技巧,卻不以反映生活、表現人物的思想感情為前提,或是不以舞蹈內容為出發點選取相應的舞蹈動作,而是則重展示高難度技巧,那就會使舞蹈作品缺乏藝術的完整性。

很多人對跳舞的人仍然存有偏見,認為不喜歡讀書的人就可以往舞蹈方面發展。

“綜觀着名的編導,哪個不是在知識方面下了功夫呢?”陳勇光反駁大眾的偏見。他認為不讀書的編導基本上走得不長遠;而不讀書的舞者在耗完青春後也將停滯不前,也不可能被世界優秀的舞團所錄取。

舉個例子,曾經一度,街舞被視為“壞孩子”的遊戲,難登大雅之堂。但其實街舞是一種個性化、不落套的舞蹈,它融合了街頭上年輕人的典型個性與動作以及流行文化,發展到現在已可以和其他舞蹈並駕齊驅。“舞者若是對普通百姓的生活和想法沒作深入的瞭解,沒有深入的剖析流行文化,那這名舞者的舞藝也只是流於平庸,不可能深入人心了。”陳勇光認為這些都是需要補充各方面的才能或是知識後才能達到的,所以不願意學習的人是無法深入或是認真地把舞蹈給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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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能觸動心弦

陳勇光在舞蹈界的成績非常傑出,是砂州詩巫國際舞蹈節的靈魂人物。他年輕時在台灣大學深造時開始了舞蹈訓練,不安於現狀的他還遠赴中國北京舞蹈學院和中央民族舞研習。他還選修了編導課程,並考取了澳洲的舞蹈碩士文憑。不僅如此,他於25年前在砂州創辦“犀江舞蹈團”,及爾後登場的“詩巫國際舞蹈節”初衷,是想讓世界認識詩巫這個地方,讓表演藝術在詩巫能夠得到推廣、發展和提升,同時也與世界舞蹈行業接軌。犀江舞蹈團所提供的課程包括芭蕾、現代舞、民族和交際舞。為了預防運動傷害,舞者們同時也接受瑜伽練習。

“我從小就對舞蹈非常感興趣,但礙於沒有學習舞蹈的場所,直到在台灣唸大一時才真正接觸到舞蹈。”回憶起童年,陳勇光在小學四年級時就開始給兒時的玩伴編舞,也經常和玩伴一起跳舞,只是那個時候他並不瞭解什麼是舞蹈。接觸了舞蹈後,他發現舞蹈其實跟文學一樣,可以觸動人的心弦,令他深覺奇妙。“舞蹈既可以通俗,也可以典雅;既可以細膩,也可以奔放。”在他看來,舞蹈比文學的力度還大,可以小眾取樂或是一群人一起讓舞蹈發光發熱,對社區、社會、國家都可以作出貢獻。

身為舞者必須經得起肉體上的磨練,舞藝才能登上高峰。

想要走得更遠  須以傳統墊基 

所謂傳統舞蹈,必定是經歷過時間的沉澱還能保存下來的經典,陳勇光認為有很多傳統是不能隨意更改的。

“有些年輕人喜歡創新,不願意受約束,也沒有耐心去瞭解傳統的意義。但是,大家別忘了,能夠創新,能夠走在世界前端的人,都有着豐厚的傳統文化上的知識積累。不論是舞蹈、建築、科學、醫學等,沒有以傳統墊基,基本上是走不遠的。”陳勇光說現今從事表演藝術工作者大多以創意為主,呈獻的舞蹈在外觀上雖然有民族的特色或是風格,但內裡卻是以表達現代人的想法為主。

現在的舞蹈學院有民族舞、芭蕾、現代、交際舞、街舞,有些還融入了瑜伽、特技等等。不論是哪一種舞蹈訓練,基本上都結合和人體結構、動力學、美學方面等呈現。“學習舞蹈必須按部就班,循序漸進,沒有捷徑可走。科學家告訴過我們,人類若不自我鍛煉,肌肉就會開始萎縮。所以,即使年齡較大了才開始學習舞蹈也不礙事,可從基礎開始。”

根據觀察,本地有很多舞蹈室的練習時間為一個星期一次,一次兩個小時。陳勇光認為這樣的安排主要看學習者的目的,“若是作為活動或是業餘愛好,那麼這樣的練習時間是足夠的。”

嚴缺專業舞者 養活自己不難

在小地方從事舞蹈事業能否餬口這個問題,需要從兩個方面探討。“首先是從事舞蹈行業的人是否有認真在做舞蹈,是不是將舞蹈當作職業。另一方面,個人有沒有認清一個地方的舞蹈市場與發展的可能性。”在陳勇光看來,舞蹈這一行要養活自己並不成問題,因為在我國每一個州,都嚴重缺乏專業的舞蹈工作者。

另外,根據他多年來的觀察,跳舞的人很多,但認真跳舞的人卻很少。“認真跳舞是指能夠接受別人的指正,以正確的方式跳舞。”有很多愛跳舞的人都是隨性地跟着別人跳,但不以正確的方式跳舞。“舉個例子,愛跳恰恰舞的人非常多,在廣場舞或是土風舞中,經常會加入恰恰的元素,但卻很少人會認真地把恰恰跳好。”

設國際舞蹈節  檢驗交流成果

針對“中學時期喜歡跳舞的人在畢業後幾乎很多都不了了之,最多也就去到本地舞台而已”的說法,陳勇光認為既然只是把舞蹈當作是業餘愛好,那麼就只能在本地的小舞台滿足自己的表演慾。他說:“許多外國的專業舞者,能在大舞台上發光發熱,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那麼的吸引,那都是自小花了許多時間在舞蹈訓練上的成果。再加上,他們大多可以在專業的舞蹈學校或是學院得到專業的舞蹈訓練,同時也訓練至具有強大的抗壓力,才能在舞台上發光發熱。”

雖然本地專業的舞蹈學院很少,但要推動舞蹈其實已經不成問題了。“政府與私人團體都曾陸續推出一些短期的訓練班,網絡上也有一些非常好的專業舞蹈訓練視頻可以作為參考的素材。”陳勇光的舞蹈團隊從2012年開始就在詩巫舉行的“詩巫國際舞蹈節”給大眾提供了大量的舞蹈資訊。“詩巫國際舞蹈節”也成了一個交流的平台,除了讓舞者之間切磋交流,也讓有興趣的人藉此機會跟志趣相投者建立聯繫,或許他日有合作的可能性。“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端看從事這一行的人是否認真對待自己的事業,以及是否願意花時間和精力在舞蹈這方面下功夫。”

《爭艷》是犀江舞蹈團的代表作品之一,曾受邀到中國與韓國演出。

藝術表演發展 有賴政府推動

如果要給予舞蹈業者更大的發展空間,就必須設立足夠的專業表演藝術學校。

“政府必須先把表演藝術中心建立起來,在各個城市都建設專業舞蹈學院。”陳勇光認為有了容納專業的表演空間才能更有效地推動藝術表演的發展。借鏡其他國家推動表演藝術的經驗,人民只扮演着協助推動的角色,政府才是真正的推動者。

“但在馬來西亞鮮少人從事舞蹈行業,加上許多人對舞蹈有誤解,因此舞蹈界依然充滿了挑戰。”陳勇光無奈地慨嘆。

在馬來西亞走舞蹈這條路的人,必須比一般人多了一份毅力和堅持,先做好心理建設,才能繼續走下去。

舞蹈生涯有限  下苦工換成就

舞蹈生涯是否有期限?陳勇光認為這要取決於從事舞蹈行業的人如何對待舞蹈。倘若只是當一名舞者,隨着年齡的增長,舞蹈生涯肯定會受到限制。不僅是舞蹈,需要依賴體力的工作例如運動員,也一樣。“舞蹈事業的範圍廣泛,除了舞者之外還需要舞蹈老師、編導、擅於舞蹈設計的人、專業的舞蹈活動策劃等相關人才,就取決於從事者的個人理想以及興趣。”

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每一個行業皆如此,從容自信的背後都有一份內外兼修的品德,而身為舞者則必須經得起肉體上的磨練,舞藝才能登上高峰。陳勇光認為任何職業只要沒有下苦工,就無法把事情做好,甭說闖出一片天地了。“不只是藝術表演工作者,每個奮鬥者的背後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心酸歷程。”他覺得不需要特別去強調舞者的辛酸史,過於強調還真有點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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