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副刊

第十七屆Boh金馬崙藝術大獎 多部中文劇場有斬獲

馬來西亞劇場界裡,兩大指標型的競技場,當屬「戲炬獎」以及「Boh金馬崙藝術大獎」(以下簡稱Boh)。

來到2020年,兩者同為第十七屆;前者以中文劇場為對象,後者則不設限,且類別不局限劇場,另還包括音樂、舞蹈、音樂劇,共四大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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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中文劇場已有標誌性獎項平台“戲炬獎”,這些年來參賽Boh的中文劇團並不多,以致Boh常予人隸屬英文或馬來劇場的印象。

對此,Boh項目經理雷蘊俐一再重申:“這獎項是屬於全民的,沒有族群的藩籬,我們希望所有藝術工作者都來參與。”

2019年,參賽Boh的中文劇團顯然有上升趨勢,且入圍了多個獎項,包括綠精靈劇團、TEAM聚團、剃刀實驗劇場、Hassou Neo、偶門劇團。一時間像為中文劇場注入了一股新的能量流,起了一定的鼓舞作用。

針對中文劇團在Boh裡嶄露頭角的現象,雷蘊俐樂見其成:“我認為這是本來就應該發生的,Boh需要更多元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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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在想,為甚麼沒有印度劇團的參與。我問了好些印裔朋友,他們有音樂、有舞蹈,但就是沒聽說有劇團演出。”

然而,Boh的評審中並非每一位都懂中文,這樣的情況會否造成比賽有失公允?雷蘊俐認為,這問題壓根兒不存在。

“我們有要求所有參賽單位都現場播放字幕,所以評審們都很清楚演出內容。更何況,評審們都是專業人士,經驗豐富,他們更著重的是劇場元素的運用,因此語言不會造成任何障礙。

“我認為,劇場並不是用語言來感動觀眾的,而是整體的表演。”

綠精靈執行長呂俊霖: 增廣見聞吸收新知

綠精靈劇團去年就已在Boh大有斬獲,憑藉《茉莉花開》贏得了2018年度最佳作品、最佳原創劇本、最佳燈光、最佳佈景設計。今年再憑《那扇門》7項入圍:最佳作品、最佳導演、最佳原創劇本、最佳群體演員、最佳演員(主角)、最佳燈光、最佳音樂;另有《奶奶來了》入圍最佳配角,以及《小巫小屋》入圍最佳配角、最佳服裝。這樣的陣仗,以“大放異彩”來形容並不為過。

“其實當初會選擇參加Boh,主要是希望讓更多人可以看見綠精靈劇團的作品,以作品會友。”綠精靈劇團執行長呂俊霖說。

品質最重要

“當時我們其實沒想過會得獎,更希望的是可以聽聽評審們的意見,想獲得指教。”

作為最佳作品的獎勵,綠精靈劇團獲得了Kakiseni的贊助,前往澳洲參加每兩年舉辦一次的澳洲表演藝術博覽會(APAM)。

“我真的是開了眼界。很多戲劇理論之前可能聽過、學過,但在APAM我卻看見了實踐的方式。”

那一趟的行程,讓呂俊霖獲益良多。她認為,Boh已經不止是扮演推動表演藝術前進的一項活動,甚至還增添了“教育”的功能,讓獲獎者可以從博覽會中增廣見聞、吸收新知,無形中也就豐富了劇團及創作者的內在資源。

“我認為,Kakiseni把本地的劇場,更推向了國際化。”

對呂俊霖而言,今年如果可以得獎,自是喜事,但即使萬一落選,她也不會太失落。

“我們在戲炬獎及Boh都有入圍,即便不是第一(得獎),也可說是名列三甲,說明作品的品質還是好的。”在呂俊霖的心中,品質才是她最為關注的,因為那才是他們交給觀眾最誠摯的成績單。

TEAM團長劉家榮:參賽是為了支持劇場活動

TEAM聚團憑藉《男人最痛之20 30 40》入圍第十七屆Boh的最佳作品、最佳演員(主角)、最佳導演、最佳原創劇本、最佳燈光、最佳佈景。

TEAM聚團團長劉家榮,正是這部劇的導演,以及最佳演員入圍者。個性不喜競爭的他,對於參賽其實說不上熱衷,但卻從不缺席參與戲炬獎,其出發點純粹是為了支持劇場活動。

“戲炬獎是本地中文劇場界的一大盛事。身為劇場人,應該支持,所以即使多年來作品都沒入圍,我也不在意,依然參加。另外,我也會想聽聽評審的評語,吸收他們的意見。

“這次參加Boh,其實是製作人的決定。我很少涉足英社,因此完全不認識Boh的評審。我覺得,或許也可藉這次參賽,學習一下,見識一下。”

觀賞英社劇場演出時,劉家榮發現其表演方式與中文劇場有所不同。他相信,評審的角度、口味與探討標準,應該也會有一定的差異。而這,成了他樂意參賽的原因——不同角度的學習空間。

創作應百花齊放

“我因為英文不好,向來沒有接觸英文劇場。這次的參賽,予我是勇敢踏出的一步,可認識其它源流的劇場工作者,並且交流。

“Boh肯定有指標性,它除了跨社群,類別也不少,像去年的參賽作品就多達77部。能在那麼多作品中脫穎而出,入圍提名,我自然是開心的。但不管得獎與否,我心裡其實早已有踏實的答案。

“我曾被批評作品過於通俗,雖不至於困擾,但不免納悶。我認為劇場就應百花齊放,各種類型的作品都有,而不是只能狹隘的以某種形態出現。”

因為想做一部純粹搞笑的演出,所以導了這部《男人最痛之 20 30 40》,卻意外獲得了觀眾的受落。觀眾現場的反應、笑聲,讓劉家榮更明確自己在劇場裡的追求。想來,那或許正是他所說的答案——創作者、表演者與觀眾之間的那道鏈接。

偶門導演賀世平:參賽能促進交流

偶門劇團成立於2012年,由大馬資深導演賀世平與新紀元戲劇與影像系的部份畢業生共同創立而成。

由於過去演出多是學生作品,且Boh的參賽報名時間需至少提前兩個月,因此偶門一直錯過參賽機會。2019年以兒童劇《綠野仙蹤》首次參賽,即入圍了最佳群體演員。

賀世平同時也是戲劇聯盟主席,對戲炬獎可說是再熟悉不過了。詢及戲炬獎與Boh的差異,他坦言,Boh自有一定的規模,也備受表演藝術界的看重,不過因賽制及評審陣容不同,兩者其實有著各自的舞台。

“Boh牽涉四大表演藝術類,涵蓋面較廣;而戲炬獎則堅持只針對戲劇領域,相對來得集中。另外,戲炬獎只接受中文劇團報名,無形中限制了其他語言源流的劇團參與。”換言之,戲炬獎依然是中文劇場的代表性獎項。

不過,他也鼓勵中文劇團參賽Boh。他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與其它源流劇團交流的機會,也可讓更多人看見中文劇團的作品。

“我與Kakiseni目前沒有合作,不過希望日後有機會交流。”他說。

Hassou Neo擅造型 連續兩年奪獎

這不是Hassou Neo第一次入圍Boh,2019年時它就已憑藉《風媒花與神獸》,入圍舞蹈類的最佳造型設計且得獎。

Hassou Neo並不是劇團,而是服裝設計品牌,核心人物是陳凌嫣與甯振洋這兩位服裝設計師。

Hassou一詞源自日文っそう,發送、輸送之意;也可寫成漢字“発想”,意為概念、主意、構思。Neo則是英語“新穎”的意思。從這名字的組合,不難發現兩位主事人的理念以及對創意的要求。

陳凌嫣主修平面設計,甯振洋主修服裝設計,兩位的共同點是,曾在中學參與戲劇活動。

喜歡日本文化

“在劇場裡,服裝常被忽略。除非有足夠的預算,否則一般都不會請專業的服裝設計師。但其實,造型真的很重要。”陳凌嫣說。

於是2019年,《百鬼夜行》上演了。有別於一般演出的概念,《百》劇以服裝設計為主題,以戲為輔,邀得劇場工作者蔡德耀擔任導演,入圍了Boh的劇場類最佳造型、最佳音樂。

《百鬼夜行》是日本的傳說。向來喜歡日本文化的兩人,作品中總不經意的出現和風風格。因此,會選這題材顯然並不讓人驚訝。

甯振洋對服裝設計的概念,一直是“人”。他認為,服裝的選擇與習性息息相關,要展示衣服,就得從人物的個性出發。

“《百鬼夜行》裡的角色都很有特色,我覺得他們都很可愛,所以想為這些鬼設計服裝。”

然而這樣的演出類型,確實可歸類到“戲劇”麼?這問題也是Hassou Neo在申請經費贊助時所遇到的難題。

陳凌嫣表示,雖然作品以服裝為主題,但確實以劇場為呈獻媒介,那自然也該歸為劇場類型。

“既然舞蹈融合戲劇,可以創出‘舞蹈劇場’,那我們就姑且把以服裝掛帥的演出作品稱作‘形象劇場’(Costume Theatre)吧。”她說。這名詞確實屬首開先河,但又有誰能確定,它日後不會變成某段歷史的起點呢?

後記:

2020年7月4日,Boh得獎名單出爐。

綠精靈劇團憑藉《那扇門》,奪得了最佳原創劇本、最佳導演(呂俊霖、吳國煌);《奶奶來了》的梁迪生則奪下了最佳演員(配角)。

TEAM聚團的劉家榮憑藉《男人最痛 20 30 40》奪得了最佳演員(主角),另最佳佈景設計也由該劇贏得(葉國文)。

Hassou Neo的《百鬼夜行》奪得了最佳造型(甯振洋、陳凌嫣),以及最佳音樂與音效設計(人人人鼓劇場、基典阿陸八可汗)。

剃刀實驗劇場的《末日青春》贏得了最佳燈光設計 (張坤揚)。

備註:

錯漏專訪剃刀實驗劇場,純屬技術問題,特此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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