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醬糊：剝花生‧咬崩牙

花生，可算是最普遍的零食之一，而且越吃越好吃，令人越吃越過癮，而沒辦法停下來，所以花生跟紅豆一樣，又叫“相思豆”，一想到要吃，便“心思思”。

有人愛吃已經剝了殼的花生，但也有人愛吃未剝殼的花生，一邊剝一邊吃，充分享受剝花生與嚼花生的過程。

不過，在廣東俗語中，“剝花生”卻另有所指，是比喻跟人家去拍拖，做電燈泡的意思。由於那兩個“重色輕友”的熱情男女，只顧卿卿我我，忘我地打情罵俏，根本忽略了你這個多餘的人，把你當作透明，你被冷落之下，自覺無聊，又無事可做，只好在旁邊剝花生吃打發時間。所以“剝花生”，就等於“做電燈膽”。

記得小時聽過一首鄧寄塵唱的粵語諧趣小曲，曲名就是叫《剝花生》，曲調是取自那首華語時代曲《過一個大肥年》，依稀記得歌詞是這樣的：“情人遊河一Pair去，拖拉手過河；陪人遊河自己一個公真正傻，佢地秤共秤，砣‘Lung’砣，秤永冇，離過砣，我只剝花生。唉，人家真識歎，我剝崩隻大牙，奈佢唔何……”

這首歌的確把那種“盲舂舂”跟人家去拍拖的“戇居佬”羨慕對方“秤不離砣”而自憐自艾的心聲寫得活靈活現，自己無聊起來在一旁剝花生吃，本來也自得其樂，豈知花生太硬，咬崩隻牙，真係衰到貼地！

花生吃得太多真的是會連牙都咬崩的嗎？我只記得彭亨州勞勿新巴力出產的一種“鹹脆花生”，其包裝袋上印一個“崩牙佬”的相片，作為註冊商標，大有“崩牙為記，童叟無欺”之概。這位鹹脆花生創製人把崩牙玉照印出來的用意，不知是不是要向顧客說：“這種鹹脆花生實在太好吃了，吃到咬崩牙都值得！”香港有“單眼佬涼茶”，我們則有“崩牙佬花生”，可謂互相輝映！（澳門有個黑社會大佬叫“崩牙駒”，他的崩牙不知是吃澳門杏仁餅時咬崩的，還是跟人開片劈友時被人打崩的呢？）

論普遍程度，在大馬最盛行的還是怡保的萬里望花生。其出產地叫萬里望（Menglembu），外國人不知就裡，可能以為這種花生好吃到令人望眼欲穿，在萬里之外苦盼此花生早日運到而望到頸都長，所以叫“萬里望花生”。

在我小時候，最暢銷的萬里望花生是那隻“豎起拇指稱第一”的牌子，近十年來“托塔天王”所托之物的商標也急起直追，殺得難分難解。最近，又有一隻“捉魚佬”嘜頭異軍突起，頗受好評，不過，並不是所有地方都有得賣。各牌子萬里望花生的價格多年來沒有升漲多少，都是維持在2令吉上下；但包裝的份量卻逐年縮減，從最初的200gm縮至180gm，再悄悄縮至150gm，現今的包裝卻縮水縮到只剩下120gm了，份量足足縮剩60%，等於變相起價！也許商家減少份量的用意，是怕顧客吃花生太多，遲早會變崩牙佬，我們實應體諒其用心良苦！

本地花生固然好吃，中國出品一種金色包裝的“鹹乾花生”也不差，非常香鮮可口。為什麼叫“鹹乾花生”而不叫“鹹濕花生”呢？因為它的確是鹹鹹乾乾的，不像本地小販把帶殼的生花生煲熟，熱騰騰當街售賣那樣的“鹹鹹濕濕”。如果這種花生弄一個商標叫“鹹濕佬花生”，你說小姐太太敢不敢跟他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