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味吉蘭丹之我有我風格
從吉蘭丹哥打峇魯回來之後,有些情景太深刻,一直念念不忘。
豬肉大叔在《唱首情歌給誰聽》的老歌伴唱下揮刀斬肉。雄雄烈火中赤身燒雞的老伯。喚極不應的飯店老闆。一邊賣菜一邊吃花的媽吉。泰國寺廟裡莊嚴卻飄著肉香的“呷肉"佈施。男男女女午夜時分在“白宮"裡低頭吃生熟蛋……
這些並不是奇遇。這些特立獨行的人和事,是哥市裡平常的生活風景。這些人和這些事,組成了丹州與眾不同的生活面貌。
鐵路邊的椰殼燒雞
子從明亮的大路轉進居林村(Kampung Kulim),在無燈昏暗的彎曲小路上拐來拐去。
不久之後,遠處終見燈光。定神一看,前有火車軌,後有木屋。車子停下,咱們的司機兼“盲公竹"繁榮說:“到了"!
追蹤福建暹
低矮的木屋,是住家兼飯店,大大的招牌寫著Restoran Kg Kulim。慕名而來的人很多,即使夜黑風高,村子又深又遠,人們就是愛它獨特的“福建暹"風味。
吉蘭丹北接泰國,哥市和泰國邊界的丹洛僅一橋之隔,早年丹州一些福建人和當地泰裔結婚,主要定居道北(Tumpat)一帶。兩種不同的文化融和在一起,就像檳城和馬六甲的峇峇娘惹一般。丹州人喚這些人為“福建暹"或“本地暹"。
我們用福建話點菜,員工以國語記下菜餚名字下單。一位疑似老闆的男子,在店裡忙碌工作。主動和他聊幾句,他似乎沒聽見。提高音量問了幾個問題,他走開。不死心,用華語,也用福建語繼續糾纏,他不理。
整個對話,他只對飯店開了多久這問題有興趣。“10年!"他說。“別見怪,他不是生你氣,他也沒有心情不好。他比較寡言啦。其他人和他說話,他也是這樣的。"繁榮連忙解圍。
勇闖火烤現場
飯店最精彩的地方是廚房後方的燒雞現場。燒雞不用烤爐,更不用烤箱,而是一方小小的磚位,幾個大鐵桶和高高的椰殼堆。
燒雞雙雄是兩位赤著身,只穿短褲的老伯。叫張元豐的70歲老伯,是沉默老闆的老爸。另一老伯高順來,是他們家的親戚,比張老大兩歲。兩老從前是稻農,十幾年前退休後開始燒雞。
這麼奇特的燒雞法,張老伯說他無師自通,都是自己想出來的。
“這裡很熱。燒雞是不能穿衣服的,要不然椰殼噴出的火花會點燃衣服。椰殼起火之後,烤15至20分鐘就可以了。"張老伯說。
店裡用的是甘榜走地雞,雞燒烤前,只抹上薑汁和鹽。焗在鐵桶,周邊以椰殼大火烘烤的雞,在約20分鐘就會熟透。兩個老人一前一後的,高老燒雞張老斬雞,話很少,很認真在執行任務。
站在那裡看他們,紅紅爐火,點點火光,把兩人垂垂老矣的軀體照耀得閃閃發亮。一切像是定了格,卻又那麼不真實。
椰殼香燒雞
菜餚很快上桌。香死人的椰殼燒雞、炒黃鱔、咖哩冬粉蝦,還有炒蜜蜂一一出現!散發著自然煙熏味的燒雞,是店裡招牌菜,它結實鮮甜的雞味,蘸著特調醬汁吃,滋味豐富。
那碟炒蜜蜂,我們看著皺了眉,哥市人對它可見怪不怪。炒熟的蜜蜂其實並無特別味道。蜜蜂是村人在附近山野裡捕的,村民以煙熏蜂窩,蜜蜂一併死在裡頭。這蜜蜂因而和燒雞一樣,都帶著一股煙熏味。
忽地,身後傳來“轟隆隆"的火車聲,列車匆匆在軌道上駛過。喝完最後一口甘蔗水,大伙上車,再度駛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小路。到此一吃,永遠難忘。如電影主角般冷峻有個性的老闆,那麼原始的燒雞肉。長見識了。
Restoran Kampung Kulim
地址:Kampung Kulim,Wakaf Bharu,Kelantan.
電話:09-7199491/017-9862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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