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副刊

冷嘲熱諷隨他去 蛛媽視500蜘蛛如己出

有“蛛媽”之稱的香港女子任希文(Hemans)有時會被罵“變態”、“黐線”、“噁心”,全因她養了一屋五百多只毛蜘蛛。“我覺得這關你什麼事,我自小不喜歡寶寶,但不會說你的寶寶好‘噁心’啦。”面對別人的白眼,她已習慣並笑着反擊。

但一談回毛蜘蛛,她眼中馬上綻放出柔情:“我當自己是媽媽,當它們是我的孩子。”別人的冷言冷語,並沒減少她對毛蜘蛛的熱愛。這不止是一個養寵物的故事,也是一個如何抵擋冷嘲熱諷,守住一門興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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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希文养了五百多只蜘蛛,她视蜘蛛如己出,甚至为自己起了“蛛妈”这个外号。

任希文既爱毛蜘蛛,又爱毛公仔,蜘蛛公仔当然深得她欢心,她房内有好几只大型蜘蛛公仔伴她入睡。

最近任希文受朋友感染,开始养起蜥蜴。被问到会否“贪新忘旧”,任希文说绝对不会,因为蜘蛛犹如她的家人,已是日常生活中难舍难分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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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嘶、嘶嘶……在任希文家中饭厅,回荡着蟋蟀的叫声,闭眼听着,差点以为四周是郊区旷野。其实眼前是一整排叠满蜘蛛饲养箱的铁架,箱内专养毛蜘蛛,顾名思义,就是浑身布满细毛的蜘蛛。为免饿坏她的“蛛仔蛛女”,任希文会在家中长备数百只蟋蟀。最近她还“添置”了几条蜥蜴、两条蛇来养,弄得家里像是一座蜘蛛、爬虫馆。然而走到客厅另一端,倏忽飘来一股少女气息。雪白的蕾丝纱套,妥妥贴贴地盖着一部黑色钢琴,琴顶摆放了不少毛公仔,松弛熊、布甸狗软趴趴地伏在琴上。这端是人见人爱的毛公仔,那端是人人警惕的毛蜘蛛,怎么看都格格不入的两种东西,任希文倒看出它们有异曲同工之妙:“毛茸茸、肥嘟嘟的,很可爱啊!”

墨西哥红膝浑身棕黑色绒毛,关节位特别呈橙红色。

部分蜘蛛受骚扰时会踢毛,作为防御,螫毛会令人痕痒不适。图中的金属粉尾便是其中一个十分容易踢毛的品种。

4岁偶遇蜘蛛 情有独钟

任希文的正职是教琴,不时有学生来她家学琴,尽管大多数人已对老师的宠物习以为常,但有些人仍会“咿哗鬼叫”,“有个五六年班的学生,总是说好怕、好核突、好恐怖。”事实上,别说是小孩,很多成人也怕蜘蛛,正当任希文拿出一只墨西哥红膝准备拍照时,同行的男摄记马上弹开:“你让我走远一些,我换支长镜头!”

一只小小蜘蛛,足以吓坏不少城市人,但任希文从小就对这八足小动物情有独钟。初次遇上蜘蛛,是在4岁那年,她和妈妈去植树,一次小蜘蛛爬上她的手,8只脚缓缓在她手心经过。小妮子没半点害怕,还惊讶蜘蛛的动态是那么的独特。中三那年,她和同学逛金鱼街,看见一间有售浑身酒红色绒毛的红玫瑰蜘蛛的店,她发现那毛茸茸的质感,与她喜爱的毛公仔有几分相似。在同学的杀价声中,店主开出了一个中学生也能负担的价钱,任希文就这样买下人生第一只毛蜘蛛。

那是战战兢兢、既兴奋又害怕的第一次。想把蜘蛛拿上手,又怕它横冲直撞,难以控制,“不是所有动物都可沟通的,蜘蛛想冲就冲,爬来爬去,你制止不了的。它有可能攻击你、咬你,也可能跳落地就跌死。”当时互联网尚不发达,任希文不懂“爬文”,只知要买蟋蟀喂它,“不懂得喂水,又不知蜘蛛会脱皮,几个月后就养死了。”当时她还为此哭了一阵子。

懶理無理謾罵 學會尊重人

任希文养蜘蛛、玩音乐,断断续续二十多年。前者尤其让她听遍人们的冷嘲热讽,“说我变态、黐线、恶心,板着脸问我为何要这么做,我就觉得,这关你什么事?”她直言即使自己从小讨厌婴儿,对洋娃娃玩偶避之则吉,也不会在朋友的宝宝相片下留言攻击。“很多人分不清礼貌和言论自由的界线,说你很怪,说你不应该这样养动物,一副专家模样,却从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

听了太多无理的谩骂,任希文已练成左耳进右耳出的技能。她庆幸这门不太寻常的兴趣,令她练成比一般人开阔的眼界,“玩蜘蛛、爬虫的人,与玩猫狗的人,眼界是很不同的。”她说蜘蛛、爬虫爱好者一般较包容,较尊重彼此,而她遇过一些猫狗爱好者,会以养猫狗的标准量度她,说三道四。她正色说:“当我接触过这类人,我也学会了不这样对待别人。”语毕她便把毛色各异的蜘蛛逐一介绍,你看这只墨西哥红膝,膝上的橙红毛发多艳丽;还有这只金属粉尾,粉红色的毛好美啊……看着看着,这些步履轻盈的小家伙其实不可怕,可怕的,从来都是傲慢与偏见。

每个星期,任希文总有几晚得花上七八小时照料蜘蛛。她家中设有一整排放满蜘蛛的铁架,每只蜘蛛需单独饲养,以防彼此互食。

房间的梳妆台前放了十数个蜘蛛小瓶,内有寿命较短、任希文希望可养得较久的巴西彩树蜘蛛。房间室温长期维持26℃,对蜘蛛而言属较低温,这可令蜘蛛生长得较慢。

任希文平时很少拿蜘蛛上手把玩,因为蜘蛛若经常受打扰,会产生压力,有可能拒绝进食饿死,故她只会偶尔抚摸一下蜘蛛的毛发。

每次花8小時 逐一照料

红玫瑰蜘蛛死后不久,家人安排任希文到英国读书,学校宿舍寒冷又潮湿,不适合养蜘蛛,她偶尔会买蜘蛛毛公仔一解心瘾。几年过去,任希文从大学音乐系毕业后,决定回港发展,最教她兴奋的是,终于有自己的地方养蜘蛛了!

自此她白天教钢琴,晚上打理蜘蛛,家中蜘蛛愈买愈多。每个星期,总有几晚她得花上七八个小时照料蜘蛛,逐一喂食、喷水、拍拍照。有时她会安排蜘蛛繁殖,把公蛛和母蛛共置一箱,也要花额外时间照看它们交配,“不看紧一点可能发生慘剧,公的会被母的吃了,过程是非常闷的,但一走开又会出事。”

交配成功后,便要注意母蛛的怀孕状况,到临盆一刻,更要帮忙接生,准备合适的温度、湿度让蜘蛛育儿。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这个妈妈不时梦见蜘蛛互相残杀,遭遇不测,“我整天都担心它们,未试过梦见它们是开心的。”她无奈地笑说。

自幼有主見 愛恨分明

毛茸茸的动物明明多的是,究竟为何连主人也无法辨认、与人类难以沟通交流的蜘蛛,偏偏赢得任希文的欢心?“可能是很多人喜欢的东西,我不喜欢。除非是我本身已经非常喜欢的,例如毛公仔、角落生物,很多人喜欢我也会继续喜欢。”她直言不要称她为“Animal lover”,“我不是全部宠物都喜欢的。”同一屋簷下,哥哥养的贵妇狗、混种松鼠狗,她丝毫没兴趣去碰它们。河水不犯井水,多么爱恨分明。

谈音乐,也能发现任希文的另类因子。她自幼参加合唱团,4岁便向家人要求学琴,中学考获演奏级,中三四已确定了将来会从事音乐行业。如今她教古典音乐为主,却偏偏不太爱听贝多芬、莫扎特等受大众喜爱的音乐巨人,而是偏好常见于20世纪、实验性较强的曲子。她也听中文流行曲,但情绪平板、唱功欠奉的作品就可免则免,“例如我相当讨厌Twins。”倒是器乐和歌喉兼具的王菀之、乐队per se合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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