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育天使(上篇) 遭鱷魚追 被蛇攻擊 邱瑞音保育螢火蟲大冒險

2007年,邱瑞音在誤打誤撞的情況之下闖入這一門行業。螢火蟲保育工作這東西,看起來輕鬆簡單,然而,實際投入工作後所需付出的時間、精神和心力,卻非三言兩語可形容。

有人誤以為昆蟲保育工作者只需對着電腦做研究即可,但事實上,他們的工作何止如此簡單?他們平日除了得書寫報告,更多時候,還必須上山下海,以查探昆蟲品種的存活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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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光芒吸引異性靠近

昆蟲保育工作者除了在工作崗位上默默付出,同時還得為受污染的生態環境發聲,以免人類嚴重破壞環境而不自知。

邱瑞音的辦公室坐落於雪蘭莪甲洞的大馬森林研究局裡。這並非一般的研究局,而是全球最大的人造森林裡的世外桃源。

她的工作環境雖然優美寬敞,但工作卻一點也不輕鬆。昆蟲保育專家除了需定時穿梭於辦公室和森林之間,同時還得對着電腦裡頭的數據埋頭苦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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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晚時候,森林研究局裡也會出現螢火蟲的蹤跡,但它們多是分散在森林各處,到了夜晚才發出微弱光芒以吸引異性靠近。”

她說,每每到了加班的時候,她才會有機會看到螢火蟲在自己的工作範圍裡出現,為她帶來不少驚喜。

邱瑞音的工作主要是研究馬來西亞的螢火蟲品種,即從最基本的保育工作,到監督螢火蟲在本地的生存情況,這些工作並不容易,而在過去這些年來,她也在工作崗位耗費了不少精力。

單眼皮的瑞音有着一雙愛笑的眼睛,說起話來,她總是滿臉笑意,讓人常在頃刻間融化於她的笑容之中。一直以來,大眾對於一名保育工作者,甚至是研究人員的工作都感到比較陌生。很多時候,民眾也都會誤以為研究員的工作較為沉悶。然而,在深入瞭解研究員的工作內容後就會發現,研究員的工作也有精彩和有趣的一面。

“我有半數時間是待在森林裡,所以,工作內容並不沉悶。而幾乎每一次的工作,我們都會有全新的發現,所以可說是處處充滿驚喜。”

此外,她也從標本儲藏室裡拿出部分螢火蟲標本解釋說:“在黑暗中,雄性螢火蟲的燐光比雌性來得亮。有些種類的雌性螢火蟲甚至沒有翅膀,所以只有雄性螢火蟲能在空中飛舞。”

每月一週赴瓜雪夜拍螢火蟲

邱瑞音每個月約有一週的時間是待在瓜拉雪蘭莪河一帶,以對螢火蟲進行實地考察。

“我在瓜拉雪蘭莪進行的工作基本上就是在河邊觀察那些蟲兒,然後用相機把所有蟲類於夜晚發光的畫面拍下。”

她披露,她每次到瓜雪“出差”時,都會搭船到河邊計算螢火蟲的數量。她和團隊中的另兩名男性研究員每次都必須扛着重重的攝影器材到瓜雪,並在黃昏來臨之前準備就緒,然後全情投入工作,直到深夜時分。

河邊有好幾個不同的位置都是瑞音和同事長期固定進行研究和觀察的場地。夜拍工作並不容易,然而,經過這些年來的磨練,他們早已摸索出一套可以拍出高素質螢火蟲照片的模式。

當夕陽西下,夜幕低垂,其中一隻螢火蟲的腹部燐光亮起後,其他螢火蟲的腹部也隨着逐一亮了起來。牠們貼着Perembang樹木一閃一閃地發着光,使得河畔的樹木像是一棵又一棵綴滿小燈泡的聖誕樹。當燐光映照在河水上,形成的倒影更是顯得特別有溫度。

在如此浪漫優美的環境底下工作,難怪瑞音會說,她非常享受她的工作。

觀察雄蟲光誘雌蟲交配

瑞音說,除了拍攝螢火蟲的活動,她還得仔細觀察螢火蟲的情況。

“我們必須觀察牠們亮光的閃爍速度及強弱情況,並觀察雄蟲如何利用強烈光線吸引雌蟲進行交配。”

她披露,她最初憑着一張動物學文憑踏入這門行業時,並不知道自己會成為研究螢火蟲的專員,但她過後接下這份工作後,在這個領域一待就是9年。

“起初,沉悶的研究工作令我感到平淡無奇,但漸漸的,我開始從中摸索到精彩的部分,讓我對這份工作至今仍未感倦怠或厭膩。”

她說,她接觸螢火蟲的時間越長,她對螢火蟲的好奇心就越大,並想知道更多有關螢火蟲尚未被發掘的一面。

“9年的時間讓我發現,還有許多有關螢火蟲的知識有待我們去深入瞭解。”

但她說,這是一項非常耗費體力和時間的工作,因為她必須長時間觀察螢火蟲的活動,或花更多時間去發掘最新品種的螢火蟲,而這可說是一份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對於生態被破壞,導致螢火蟲的棲息地受到牽連一事,她感到非常擔憂。“以我們過去幾年的統計來看,螢火蟲的數量已在逐年減少,這種情況很不利。”

及時閃躲三角頭毒蛇

邱瑞音說,經常在河畔出沒的鱷魚和毒蛇也是保育工作者所面對的另一項問題。“我日前到瓜雪工作時,就遇到一條頭部呈三角形的毒蛇,所幸我們及時閃躲,否則很可能會被毒蛇噬咬。”

她披露,她和同事過去也曾數次遭鱷魚追逐。“在黑暗中看着鱷魚那雙紅色的眼睛,真是感覺恐怖極了。”

雖然工作風險極高,但為了完成保育工作,她仍是甘之如飴,並希望自己所付出的一切,能有助還原環境生態的原貌。

此外,雖然她在這個領域沉浸了9年之久,但她認為,螢火蟲還有許多不為人所知的部分有待他們去發掘,所以,她一直都對研究螢火蟲的工作保持着一份莫名的熱忱。

“研究員的工作相當冷門,但目前已有不少年輕人開始對這類行業產生興趣。”

詢及研究員的收入能否應付生活所需時,她為有意往這個領域發展的後輩注入一劑強心針。“一般森林局都不會虧待研究員,所以不需要擔心收入的問題。即使研究員的薪水不能讓人過着榮華富貴的生活,但至少買車買房是沒有問題的。”

濫伐樹木 螢火蟲減

邱瑞音認為,人為的破壞是造成螢火蟲數量日減的主要原因。

“就以瓜拉雪蘭莪的情況來說,很多人以為,既然那是森林保護區,那麼,當地的紅樹林肯定不會受到破壞。但事實並不然。紅樹林後面的那片森林原是螢火蟲交配的重要地點,也是螢火蟲的幼蟲成長的地方,但那邊的河床一帶的樹木卻遭人蓄意砍伐,以致破壞生態平衡,間接影響螢火蟲的生存環境,甚至導致螢火蟲數量劇減。”

身為一名保育工作者,她不否認,她在許多部分根本就使不上力,比如在土地開發和砍伐森林的部分,有時候是私人單位涉及,有時甚至是政府部門涉及其中,而她根本就無力阻止。

她說,當涉及的一方不願配合時,保育工作者就會面臨棘手的問題。

此外,除了瓜拉雪蘭莪,瑞音對西馬半島的一些森林公園和海邊也非常熟悉,因為她常常必須到這些地區進行研究工作。

她說,吉蘭丹、霹靂或登嘉樓的螢火蟲的情況都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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