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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時區】從渡邊昇到免色涉

插畫家安西水丸於2014年3月19日去世。三年後,小說家村上春樹推出他這段日子以來第一部長篇小說《刺殺騎士團長》,主角的身份設定是個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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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這也是村上春樹第一次在長篇小說裡為主要人物設置了“畫師”這個職業。雖然我知道小說家的人生和創作不必然互相滲透,然而還是不由得想,村上先生在創作這部小說之時,是不是懷怉着對故世摯友的思念?

這也是第一次在一部村上小說裡讀到大量關於藝術與畫的觀點與想法。在第九章,作為畫家的主角和神秘的IT富豪(多麼21世紀初葉的職業設定)免色涉對談了一大段關於“日本畫”的看法以及日本藝術史上“和魂洋才”的奇妙裝嵌——而日本文壇正是以“和魂洋裝”定調村上春樹的小說,在這層字義上,我覺得安西水丸的插畫也是一種“和魂洋裝”,或許如此,村上春樹的文字和安西水丸的畫風才會如此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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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色。多麼奇怪的姓氏。像是呼應了沒有色彩的多崎作。而以畫師為職業終日活在色彩之中的小說主角“我”,對上了姓免色的IT人物,一個是手工作業的古典藝匠,一個是只在鍵盤作業出入虛擬界的“新”人類,我很好奇他們之間最終會交換和對應上什麼。

安西先生本名渡邊昇(Watanabe Noboru),我們知道,村上春樹在好幾部短篇小說裡都借用了這個名字,他最著名的小說《挪威的森林》的男主角也姓渡邊。《夜之蜘蛛猴》裡有兩個小篇章的副題直接就指名渡邊昇——〈削鉛筆機(或作為幸運的渡邊昇1)〉與〈時光機器(或作為幸運的渡邊昇2)〉。後來書迷還考據出,《發條鳥年代記》三部曲裡的岡田亨(Okada Tooru)(《挪威的森林》裡男主角渡邊徹的“徹”同樣音讀為Tooru)和綿谷昇(Wataya Noboru),均是渡邊昇這個名字的變奏。

免色涉的“涉”音讀“Wataru”,簡直像是“Watanabe Noboru”取頭截尾的命名。要不是日本名字來去就那幾個發音,就是村上春樹對“渡邊昇”這個名字的執念太深了。

文/狄加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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