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評副刊

【雖然但是 】常來我家的客人

最近媽媽有位老朋友L從吉隆坡來檳城拜訪她,剛好我也在場。L跟我說,以前你們家,可謂大山腳的“沙龍”,你應該把那些到過你家的作家、畫家、藝術家做個記錄,這是珍貴的檔案。

我想了想,這確實值得記錄,爸媽年輕就開始寫作,因為勤於創作,結交了很多文友;加上他們也喜歡藝術,因此認識了很多畫家和藝術家。這些朋友有的來自全馬各地,有的來自國外。在爸媽年輕的時候,我們還住在大山腳。這是一個文風濃厚的小城鎮,周邊有很多文友,國內外途經大山腳的文友、畫家們,都喜歡到我們家來聚會。我和妹妹也因此從小就在這種文風鼎盛的環境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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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友畫家借宿作客

來過我們家喝茶吃飯,甚至借宿的文友、畫家們很多,每一位我都記得很清楚,因為我記憶力很好!現在有時參加文學會議或者活動,會遇到一些作家,他們會跟我說,小時候我抱過你!這時候,我就會假裝失憶!因為真的太搞笑了。我現在牛高馬大,想到自己被眼前這位叔叔抱過,實在有點尷尬。許友彬甚至直接把他抱過小時候的我的這個“事件”,寫進我的紀念冊裡了,留下文字,讓我無法抵賴。

我還記得有幾位作家叔叔,很喜歡到我家來打乒乓。每次他們打乒乓,整個房子裡都是他們的笑(罵)聲。有一位詩人叔叔(在此不提他的名字,以免影響他的形象),每一次發球以及接不到球都要拍一下大腿笑罵一句“他X的”!

當時,文人叔伯們來我家時,也會帶酒來喝。傅承得特別喜歡五加皮,已故的游川喜歡喝啤酒。爸爸喝啤酒臉色會轉紅,方昂笑他:“你好像蒸熟的螃蟹!”而方昂自己喝酒後臉色卻會變白,我覺得很特別。溫祥英喝醉時,給我寫了一句話:“別做酒鬼或煙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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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林煥彰詩人和媽媽同姓,所以讓我叫他舅舅。他在80年代就來過大山腳拜訪當地的文友。我還記得那天晚上他在我家揮毫,一畫就是十幾張,送給當天在場的所有人,每人都得到一張,很大方!不知道那些作家叔伯們是否還保存著這些作品。後來他時常給我們寄來他的詩集,也在社交媒體上聯繫,多次到馬來西亞時還是會找我們敘舊。

成長中的記憶

每次作家們來我家,媽媽都會炒米粉、煮咖喱雞。要不然就是做燒烤,一群朋友一起吃喝玩樂,年輕的時候,快樂似乎很簡單。那段時光已經過去了幾十年,有的叔伯阿姨在這期間已經永遠離開了我們。我小時候根本不知道,有些人見過幾次後再也不會見面。這些年來,時不時會收到某位前輩去世的消息,我都會特別感慨。他們都是我們從小認識的,雖然長大後不常見,但畢竟是我童年的一部分。

時間流逝,我們在成長過程中不斷“遇見“和”告別”。這些記憶是我成長中不可替代的一部分。每次回憶起那段美好的日子,心中還是充滿溫暖和感動。或許以後應該開個專欄,專門記錄這一段時光以及我見到的馬華作家和外國作家的各種小故事。這不僅是我年輕歲月的見證,也是馬華文壇一個有趣的過往。

菲爾 ‧業餘寫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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