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暢談．彩繪仁心】快樂的尋求：社會科學
“人人都在尋求快樂，但到底什麼才是快樂的本質，卻不是每一個人能夠清晰了知。”
邊境剛開放時，我到泰國芭提雅旅行，參觀當地尚未完全蓋好的景點：真理庇護所。負責接待講英語遊客的導遊，在介紹該景點特徵時和我們交流。
他問我身旁印度籍的遊客：“什麼才是您人生的目標？”遊客回答說：“尋求快樂。”
是的，尋求快樂是全人類共同的目標。原始人四處搬遷，為的是找食物，暫時離開飢荒的痛苦，或是避開惡劣的環境。換句話說，原始人正尋求吃飽和舒適環境的快樂。
宗教的形成，也是想擺脫人類生活的不理想，形而上追求永恆的快樂。科學的進步，起初何嘗不是為了創造更快樂的生活？
先用物質衡量快樂
但是，在離苦求樂的過程當下，人類是否更加快樂？從石器時代到現在的科技社會，人類克服種種問題，但卻製造全新的麻煩。工業時代，西方人可以迅速的生產消費品，但也加劇社會階級的矛盾，甚至導致殖民主義的發展。就算征服全世界，征服者難道就會持續的快樂嗎？
人類已經去到了科技時代，難道我們真的是比原始人更快樂嗎？到底快樂如何衡量？是以現代人或是原始人的觀點作為標準呢？
我們先用物質的擁有，去衡量快樂。但物質富足的現代人，是否會比中古世紀的農民更快樂？若以物盾富足作為標準，北歐國家經濟雄厚，國際快樂指數名列前茅，但自殺率也領先他國！
我們若買了一架跑車，可能快樂三、五天，但原始人合作捕獵一頭大野獸，大家可以共同歡慶一個月。
快樂到底是什麼？每個人都曾經體驗過快樂，但很少人真正詳細分析它的本質。其實，快樂只是一種感覺，內心舒適喜悅的覺受而已。既然是內心的覺受，我們又如何以外在的事項去衡量？
因素非快樂的根本
心理學家改用調查問卷去測量人類的快樂，比如“我感到生活美滿，或我對前途有信心”。受到調查的民眾就打分數，1為最低，10為滿分。調查的結果，應該是大家可以預料到的：足夠的金錢、美滿的婚姻、生於民主社會、健康的身體、家庭及團體社群的支持，皆是快樂的因緣。這是絕大部份人類共同的期盼，也是尋求快樂的主要動力。
但大家都知道，雖然富裕的人比乞丐更快樂，億萬富翁卻未必比千萬身家的人更開心！並不是每對夫婦皆百頭偕老，離婚率在現今社會非常普遍。
民主誠然可貴，示威人士也大把，難道示威民眾很喜悅嗎？健康的身體雖好，身患重病的人，病情緩和時刻，其快樂指數可能比健康的人更高。身屬大家族或宗教團體，內心雖然較安詳，團體一大，卻難免也會遇上人事紛爭！很顯然的，這些因素雖導致快樂，卻非快樂的根本。
無論如何，活在這世界，也無妨追求這些因素。但我會在下篇文章，用心理學去探索分析快樂的泉源。
光明日報／醫生專欄‧作者：黃學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