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明周刊副刊

【這裡那裡】咖啡店的日常破片

 

是我们必须与病毒共存,病毒可不一定要跟我们共存——这点请你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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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疫两年,也许还会更久,最叫我耿耿于怀的不是我还能不能去我心心念念的国度旅行。虽然还想再去巴黎风流一次,再去日本败家一次,其实我近几年也特别想念里斯本,而且我还没有去过冰岛,此生大概没有什么机会,除非有富爸爸愿意赞助,哎呀我好贪心,但这一切,我都可以为一只猫统统放弃。就算让我下半生只和这只猫在一起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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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我还能不能重逢旧友,我现在是一个重猫轻友的猫奴了,我并不是非得跟什么人见面喝茶聊天不可,就算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我也不会介怀,我并不是特别想念人与人的接触。当然如果有朋来访,我也非常欢迎他们来给猫玩。我家的猫除了睡觉和吃零食,最拿手的就是玩了,每天都要玩好几个小时。

我想最叫我耿耿于怀的,是我还能不能在咖啡店坦然自若地喝一杯咖啡,不会在意邻座靠得太近,不会担心邻座有否染疫,邻座大声咳嗽的时候我整颗担心不会惊弓小鸟一样弹跳起来。能吗?很难。至少这几年都很难。就算有一天这场瘟疫从地球上消失了,我们也回不去从前那种无知浑沌的咖啡时光了,因为可能还是会有其他病毒。恐怕我们只能继续与病毒共存了。

我们有没有可能与病毒共存?我觉得有,因为人类是种很容易就适应甚至善忘的习惯性生物。再说其实我们长久以来都是在与病毒共存,只是以前那些我们与之共存的病毒并不像新冠肺炎这样神奇或者这样神经。是我们必须与病毒共存,病毒可不一定要跟我们共存——这点请你铭记在心。

也许就是因为有这种惘惘的威胁,所以现在我都特别痛惜可以在咖啡店放心享受咖啡因的日常破片,当咖啡店里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和同伴两个,只有两桌客人,彼此隔着一段距离,但这样的时光通常十分短暂,很快就会有其他人掺和进来,随即打破那种毫无顾忌。就是这样咖啡杯弓蛇影。但我相信很快我们就会习惯,就会适应,就会忘记,直到下一场灾难降临为止。

(文/ 圖:野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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