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明周刊副刊

【記者室】讀完之後

連續幾日閱讀着廖梅璇的《當我參加她外公追思禮拜》,或許就如書中她形容自己搭公車時遇見精神病患時並不感到驚慌,反而是腦袋清晰渾身肌肉放鬆,看見對方便宛如自己,兩人的精神在此刻重疊。閱讀她的散文集時,我也忽然有身歷其境的感受,能夠從文字中感受她書寫的顛動頻率,激起我靈魂的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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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親〉一文中,宛若她的家族簡史,從幼年寫至父親離世,台灣威權時代的瓦解,父親重男輕女的養育方式,父親臨終前她回鄉照顧時的感慨,都正把她推向抑鬱。逃離原鄉至台北上大學,卻無法擺脫家庭經濟能力的懸殊,以及多年養成的生活習慣,促使她無法向家人傾訴經濟與生活困境,只好啞忍抑鬱,假裝自己在台北仍過得不錯。情節類似,也是許多離開家鄉打拚遊子們的心路歷程吧!

她寫散文並非築構花園,一處紅玫瑰一處黃菊,百花齊放香味撲鼻。她宛如隻身走在告訴公路上,過往經歷是一輛輛車子反覆碾過她的身軀,不華麗很平實,寫的是父親給予她的骨肉血液,是一顆顆抗憂鬱症藥,是身為雙性戀者與女性的鳳鳴。文字真摯細膩,一擊便打入心坎,少了誇張與濫情,寫的就是自身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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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的文字裡觀照自身,我也不由陷入家族歷史回憶當中。她在〈黑眼珠的日子〉中寫道:“尋常人的時間是流動的河川,失業者的時間卻是攥在他人拳頭,擰出的點滴。”孩時家中經濟緊張,每日所煩惱的便是如何吃得溫飽,哥哥姐姐們未成年便開始打零工,微薄收入只為餵飽自己。當時只要一人失業,便是一家人必須共同承擔的罪孽。

讀完廖梅璇,腦子早已亂糟糟,突然而至的情緒無法細膩爬梳寫成文字,只好跳着寫。總以為自己心若寒冰,不料她的文字如同鑽子緩緩鑽開,冰山豁然瓦解流露出微弱跳動的內心。讀完之後,仍會與生命經驗搏鬥,搶回內心的主動權。

文/丁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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