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你以後,你不停地愛別人,一個接一個 我沒有資格吃醋,只能一次次逃亡 所以一直活着,是為等你年暮 等人群散盡,等你靈魂的火焰變為灰燼 ——〈給你〉余秀華 〈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的首句“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在中國詩壇投下震撼彈,使得余秀華一躍成為中國著名女詩人,並且接連出版《搖搖晃晃在人間》、《月光落在左手上》和《我們愛過又忘記》三本詩集。但備受當地媒體關注的,卻是她作為農民、殘疾人士與詩人間的交叉身份,以及當時已名存實亡的婚姻。 我不想談余秀華的八卦,但閱讀過程中卻不免想起她的身份,進而在詩中探索她對於身體、慾望與愛情等的看法。例如〈給你〉的尾句“我要我的身體和新一樣干淨/儘管這樣,並不是為了見到你”,卻和“我愛你。我想抱着你/抱你在人世裡被消蝕的肉體”產生矛盾,初讀時不由抓不着頭腦,摸不清她所思所想。 〈給你〉是在“我”和“你”之間展開,但兩人關係並不對等,因此才會寫下“遇見你以後,你不停地愛別人,一個接一個”。她的愛強烈卻並不佔有,而是用僅有的歲月等着歲月:“所以我一直活着,是為等你年暮/等人群散盡”,直至“等你靈魂的火焰變為灰燼”方休。 為愛苦守的她,縱使曾經慾望着,但仍然堅守着自己身體的防線:“我也有過慾望的盛年,有過身心俱裂的許多夜晚/但是我從未放逐過我自己”。其實,她對於愛情、身體和慾望的看法構成這首詩的主軸,“你”只是一種襯托。。 略顯可惜的是,整首詩的語句略顯直白,結構也稍顯鬆散。 *〈給你〉收錄在中國新星出版社出版《我們愛過又忘記》 (副刊記者/丁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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