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風景】賣豬仔陷阱

賣豬仔等同人口販賣，光明正大的把人類當成畜牲般賣來賣去，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在落后國家的三不管地帶卻是家常便飯，黑白道勾結，注定豬仔逃不出生天。

近期賣豬仔事件鬧得很大，這裡講的豬仔就是媒體以大篇幅報導因高薪或各種優渥條件被騙被誘被拐至緬甸、柬埔寨的國人，這些人（大多是年輕華裔）被迫從事非法和網絡詐騙工作，不從者被一賣再賣，有人被虐打、被關禁，女的被性侵、性虐，還有人被勒索要求付贖金，豬仔沒人要的時候就被切割器官，總之各種慘絕人寰只在電影中看過的情節不停上演，直至豬仔醜聞在國際發酵鬧大之后，緬甸和柬埔寨政府才被迫加大圍剿非法集團的動作，掃蕩罪惡聚集地。

來到廿一世紀的今天，還有人被賣豬仔，其實有點不敢置信，因為賣豬仔不比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跳飛機淘金潮，賣豬仔等同人口販賣，光明正大的把人類當成畜牲般賣來賣去，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在落后國家的三不管地帶卻是家常便飯，黑白道勾結，注定豬仔逃不出生天。沒有人想做豬仔，很多人以為只是去外國打工賺錢而已，卻是一腳踏進了地獄，很多人就此回不來了，甚至連骨頭碴都找不到。

其實豬仔事件不是近年才有，早在幾年前，老家新村這裡的年輕人說去菲律賓打工卻音訊全無，與家人失聯。去年尾其中一個年輕人回來了，聽說他的家人匯了整萬令吉贖金，另外一個迄今還是沒有消息。如今豬仔事件爆發，我想這些人可能也做了豬仔，以為去外國掘金，卻被賣。老家這些被騙的年輕人有共同點，教育程度不高，來自貧窮家庭，渴望發達，我不敢講所有豬仔的共同點是一樣的，因為也有不少豬仔的教育程度不錯，有人被詐，有人是被擄過去的。

今天的豬仔，和以前被賣到南洋的豬仔是不同的。在十九世紀中至廿世紀初，賣豬仔這行業大行其道，豬仔（也稱華工）大多來自中國廣東福建沿海地區窮苦的農民或漁夫，被中介公司（俗稱豬仔館）以不平等合約賣至東南亞、美國、加拿大、澳洲，甚至是古巴、秘魯等地做苦工。當年的中國十分貧窮，為了一口飯，無數的壯丁或被騙或自願賣身，以從事勞工為主，比如來馬開採錫礦，到美國開採金礦，去加拿大建鐵路；而今天的豬仔大多是為了賺取更高的薪水才被騙，很多人被迫從事網絡詐騙、線上賭博等等非法活動。以前的豬仔是生活逼人不得已賣身出國為奴，今天的年輕人則是憧憬更好的生活而出國，卻被當成豬仔般被販賣，兩者的命運都是悲慘的。

天下沒有白掉下來的餡餅

最令人不明白的是，大馬豬仔事件爆發之后，仍有不少年輕人飛往柬埔寨、緬甸、泰國應征工作，難道接二連三的受害者現身說法仍不足以為鑑嗎？有人是抱着不會是我的想法飛過去，有人覺得自己是幸運的，有人覺得自己不會受騙的，總之他們篤信自己日后不會成為各大媒體的豬仔主角。可是今天的詐騙集團精明得不得了，他們的手段高明，善用資訊更善用網絡，所以上當的人才會前仆後繼，總之就好像網絡詐騙一樣，我們要切記天下沒有白白掉下來的餡餅，不貪婪就不會中招。

（光明日報／副刊專欄‧作者：容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