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遊自在】群鼠大闹印度老鼠庙

殿堂内有信徒在祷告，老鼠在神枱上玩捉迷藏，在神像头上睡觉。这些小精灵似乎很清楚自己在这里的地位，有得吃、有得喝，又有得睡，就是神嘛！所以它们才放肆地在人群的脚间穿梭（据说，那也会带来好运）。

印度拉贾斯坦邦（Rajasthan）的Bikaner搭巴士，一个小时后便到33公里外的小镇德斯诺（Desknok）。这是平淡无奇的沙漠小镇，镇上有一座香火鼎盛的老鼠庙格尼马塔（Karni Mata），而我们正是为了这些老鼠而来的。巴士就停在老鼠庙前，我们在庙前脱下鞋子，随着信徒鱼贯入庙。

眼前的一景，简直吓坏了同行的女性。1994年印度的一场大瘟疫，使印度政府使用毒性更强的灭鼠剂来对付老鼠，然而这里的老鼠不但被赦无罪，还被人当宠物般养尊处优地供养着。左右的走廊上摆满了充足的谷粱和牛奶，不少老鼠在悉悉卒卒地享用午餐。大大小小、肥肥瘦瘦的老鼠在内堂的天井，光明正大地享受着冬日的阳光。在这里它们不用鬼鬼祟祟，不再害怕阳光，可以明目张胆地当过街老鼠，这里的人当然不能喊打，疼它们都来不及呢！信徒相信这些老鼠下一世会投胎成圣人，而圣人的前世当然得尊敬。信徒把供品献给老鼠，老鼠吃不完的，就留给自己，因为他们相信吃下这些老鼠的口水，会带来更多的好运！

老鼠粪从梁上降落头顶

庙宇有几个殿堂，都是幽暗的。走了进去，屋梁上吱吱地爬满了老鼠，用手护着头，真担心它们随时大小便。老鼠打架的声音异常刺耳，混合着信徒虔诚的颂经声。空气中有股异味，不知道闻了会不会中毒。殿堂内有信徒在祷告，老鼠在神枱上玩捉迷藏，在神像头上睡觉。这些小精灵似乎很清楚自己在这里的地位，有得吃、有得喝，又有得睡，就是神嘛！所以它们才放肆地在人群的脚间穿梭（据说，那也会带来好运）。门口还有招示，提醒你走路带眼睛，千万别踩伤了它们，会带来噩运。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老鼠，但是怎样也避不了颗颗的老鼠粪，还好穿着袜子。袜子后来也不敢要了，给了在门口走来走去，对我的袜子“虎视眈眈”了很久的当地人。

供奉动物为神寺庙

其实供奉动物的寺庙，并不罕见的。印度、尼泊尔和峇厘岛都有拜猴子的寺庙，槟城也有座闻名的蛇庙。不知道印度这座老鼠庙是不是绝无仅有。人类和动物之间的关系往往叫人匪夷所思，我们宰杀动物为了果腹，为了其经济回报，或为了其他自私可耻的理由；而另一方面，人类却把动物供奉成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神，对它们唯唯诺诺，千依百顺。这两种对待动物的态度看似矛盾，其实都透露了人类自私的一面，这些动物神毕竟也只是人类祈求自身幸福的偶像罢了。

（文／ 圖：葉孝忠）